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张测。
就像爷爷所说,张测虽然很阴险,可本事在那摆着,对我们构成的威胁并不大。
一想到灰仙庙里,那场没有结束的婚礼,我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
难道对方那么做,也是想让袁思凝续命?
可续命的话,根本就不用那样大费周章。
爷爷让我娶袁思凝,对方也用那种方式,跟袁思凝举行婚礼。
对方的想法似乎跟爷爷不谋而合,其中肯定藏着什么阴谋。
这种事,只有找到那个设局的人,才能弄清楚。
袁野是做古董生意的,见识很广,或许知道銅鼠的来历。
我铜鼠拿出来。问道,“袁叔,您见过这个东西吗?”
袁野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把它接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然后问我,“这件事跟它有关系?”
“不错,”我跟他说,“事情由始至终,都跟它有关系。只是跟我动手两次后,它阴气耗尽,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胡海山不再吃苹果,扭头看着我们,他对这只銅鼠也非常感兴趣。
袁野把它轻轻放在茶几上面,沉着脸抽了一支烟。
“这件事真有些奇怪。因为它是我们袁家祖传的一个物件上的。怎么会被人当成了施术工具?”
“袁家祖传的东西?”胡海山惊疑的问道,“它怎么会跟你们袁家有关系?”
袁野点点头,说道,“上次韩占峰来兴师问罪,就是由它引起的。”
我也没想到,这两件事之间还有联系。
袁野微微叹了口气,“思凝她爷爷去世后,我就彻底放弃了祖业。连祖上留下的东西,也不想保留。韩占峰刚好看上了它,又死磨硬泡的,我就把它卖给了他。”
“那是个什么东西?”胡海山忙不迭的问道。
“那是只青铜材质的四面方壶,壶身四四方方的。其中一面上,镶嵌着这只青铜老鼠。方壶盖子封闭得非常严实,在我们袁家保存数十年,却从来没人打开过它。”
难道这件事跟韩占峰有关系?
可我见过他的面,他只是在镇江城很有影响力的人物。至于阴阳术法方面,似乎并不精通。
“他上次来,就是因为那只青铜方壶吗?”我问道。
袁野苦着脸,“韩占峰说,他非常喜欢那只方壶,特意把它摆在收藏室里。结果一个工人在擦拭时,不小心把方壶盖子给弄掉,然后就死掉了。因为出了人命,韩占峰非常生气。我打算把钱退给他,他又不收,逼着我帮他解决这件事。可我能力有限,认识的阴阳师中,有真本事的并不多。我一直没能解决这个问题,他才不依不饶的。”
“袁叔,您知道祖上从哪弄到它的吗?”我觉得,铜壶的来历,跟这件事有很大关系。
袁野摇摇头,“祖上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说这句话时,他眼神闪动一下,似乎隐瞒了什么东西。
胡海山在一边说道,“方壶上的一只銅鼠就如此恐怖,壶里的阴气肯定更加可怕。有人出事,也很正常。”
我微微点头,跟袁野说,“明天,我打算去见韩占峰。”
胡海山急不可耐的,恨不得现在就动身。
可现在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都要等到明天再办了。
袁野问胡海山,“胡先生,要不先在这委屈一宿?明天再跟洋儿同去?”
袁野很清楚,袁家惹上的麻烦很大,巴不得多几个人来帮忙。
所以跟胡海山说话时非常客气。
胡海山很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我这个人要求不高,在沙发上对付一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