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回到房里。
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里,傅问舟自然而然地将温时宁拽进怀里。
脸颊贴着她柔软带香的头发,他便觉得特别心安。
“时宁,楚砚之所以话越来越少,是因为他长大了,学会掩藏自己的心事了。但他对你,自始自终都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该不该替楚砚说出心意。
私心里当然不想。
但他希望时宁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她最无助的蒙尘时光里,依然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她倾尽所有,为她拼命地读书,为她的将来考虑……而且他做到了最好,成为了足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她之品性和魅力,一直都在。
温时宁搂着他的脖子,翘而密的眼睫扑闪着说:“二爷,我知道的,楚砚他对我情义深重。”
傅问舟微愣,思考她所理解的,是不是他想讲的哪个意思。
温时宁接着便道:“奶娘其实说漏过嘴,哄我说不要害怕,等楚砚长大了考取功名,就把我娶回家,他们会宠爱我一辈子。”
“我那时还小,不是很懂,但不代表我会忘记。”
傅问舟喉咙发紧,莫名的有些紧张。
“那时宁有没有想过会嫁给楚砚?”
温时宁鼓着嘴笑,随而点了点头。
“当然想过的……长大些后,婆子们会当着我的面嚼舌根,说我多半会被卖给什么人家做妾,要是个老头子的话,还不如楚砚。又说楚砚若真的考取了功名,才看不上我这种灾星……”
“我当时就在想,卖给别人做妾,肯定没有嫁给楚砚好。而且我相信楚砚不会瞧不上我的,他能娶我的话肯定会娶我。”
“但不是我现在所理解的那种嫁娶……就是觉得奶娘对我好,楚砚和阿姐也会照顾我,那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幸福的人生。”
傅问舟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头,“我都明白,时宁是想有个家。”
“可温家来接我的时候,我的梦就醒了。”
温时宁语气低下去:“那时我就知道,我的人生是没有选择的,我可能等不到楚砚长大到能娶我的时候了……”
“可我没想到他会跟来京城,在我出嫁那日扬鞭送亲。我当时特别感动,就觉得自己也是有兄长撑腰的人。”
“再之后,我眼里就只有二爷啦!”
温时宁抱住他的腰,小脸在他肩上蹭一蹭。
“和二爷成亲后我才明白,我一直以来,只拿楚砚当兄长。我不会因他的一个眼神而慌乱,和他在一起时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但我会在乎他过得好不好,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我想,这就是亲人,楚砚对我亦是如此。”
“他看我时的眼神,永远不可能像二爷一样温柔多情,更多的是同情和关心。一个人的心事藏的再深,也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
“只是楚砚还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心而已,长久以来,他已经把娶我当成了一种目标,而并非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二爷,我爱过,所以已经懂得爱是什么样的。”
爱是情难自禁,是难以克制,是超越生死……她从未对人说过,偶尔只是偷偷地想一想没有二爷的日子,她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