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川和蓝羽升激动得嗷嗷直叫,打了鸡血般随着十万尸军冲锋。
冲出城门后,云缺接连杀掉数百血蛮,随后直奔燕军后方。
他要去找一个人。
元明帝!
带着一身杀气,云缺很快抵达皇帝所在的马车。
一群护卫没人敢阻拦,在云缺冷冽的目光下纷纷后退。
踢开车帘,云缺一把将元明帝抓了出来。
「寒水侯!你、你要作甚!」元明帝吓得魂
飞天外,哆哆嗦嗦道。
「臣有请陛下,一观奇景!」
云缺拎着元明帝踏剑飞到高空,点指着远处黑浪般的尸军,喝道:
「五年前!蛮族合萨在寒水城布下颠倒五行大阵,我父与十万边军于阵中恶战,最终尽数战死于此!」
「五年来!我父于冥界操练十万军魂,以寒水城之土封禁十万兵俑,用已死之躯,继续与蛮族对弈!」
「五年后!我父率十万尸军出城,搏杀十万血蛮,救北伐大军于水火,敢问陛下,我父亲雁门侯,究竟是窝囊废,还是胆小鬼?」
云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严厉,到最后变成厉吼。
元明帝呆愣愣看着远处尸军与血蛮搏杀的血腥场面,连连摇头道:
「不是窝囊废!不是胆小鬼!雁门侯乃大燕忠良!是朕错怪他了,错怪他了呀。」
元明帝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还挤出两滴眼泪。
「你知道了就好。」
云缺淡然一笑,对皇帝再无敬语,以你相称。
元明帝当作没听见云缺的不敬,连忙道:
「雁门侯有功于大燕,该当封赏!朕赐你云家良田千顷!黄金十万两!不,黄金百万两!爱卿寒水侯的封号即刻改回雁门侯!」
云缺呵了一声,笑容骤然转冷,道:
「不必了,我只需为我父亲正名即可,至于寒水侯还是雁门侯,与我而言都一样,既然决战在即,有请陛下亲自上阵杀敌!」
云缺落下飞剑,将元明帝扔在一匹战马上,随后用剑鞘猛抽马匹。
战马吃疼之下,四蹄踏动开始狂奔。
元明帝吓得面如白纸,死死抓着缰绳大呼护驾。
没人敢过来。
有云缺在,皇帝成为了摆设。
云缺从地上捡起一把染血的长剑,扔给马上的皇帝,高声喝道:
「陛下御驾亲征,燕国将士随我杀敌!畏缩不前者,杀无赦!」
这句话说完,云缺将目光盯在不远处的国师身上。
魏墨城始终与中路先锋营混在一起,自从开战后就一直在军后徘徊,毫无上阵杀敌的意思。
如今皇帝都骑马冲锋,国师与缥缈阁胆敢不跟随,云缺就有权将其定为逃兵,借军法除掉缥缈阁。
铁手咬牙切齿,满脸愤怒,恨不得剥了云缺的皮。
魏墨城则面无表情,催马追向元明帝。
国师一动,缥缈阁众人不得已纷纷跟随,就此冲进战场。
皇帝亲自上阵,燕军一方的气势立刻拔升到极限,不少畏缩的军兵也不敢打别的心思了,跟在皇帝后面闷头冲锋。
这种时候,谁不上前就等着被治罪吧。
元明帝的战马冲得很快,不多时便到了阵前。
刚好有个重伤的蛮族在前面,元明帝用尽力气挥起长刀,将对方人头斩落。
「嘿!朕也能杀敌了!」
元明帝刚刚泛起这个念头,就被从周围涌来的血蛮所埋没,不久后,原地只剩下一套残破的龙袍,和一些七零八碎的残骸。
九五之尊,在战场上与寻常小兵无异。
元明帝至此死在了寒水城下。
云缺对自己弑君的举动不以为意。
这个皇帝,他早看不顺眼了,没在金銮殿上摘皇帝的脑袋,那都算他脾气好。
无道昏君,留着只能祸害大燕。
云缺自己也冲入战场,一边催动百剑收割着敌人,一边观察缥缈阁的动态。
蛮族可不认缥缈阁,到了战场,国师的名号再无用途。
一群缥缈阁高手的确神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但最后还是被血蛮大军淹没。
在这种恐怖的战场上,唯有十万战尸才能抑制住十万血蛮,一两个筑基修士加上几十个炼气修士,无异于沧海一粟,很快会被战场所吞没。
让云缺有些意外的是,魏墨城死得更快。
云缺眼看着国师被一群血蛮以巨斧砍成了肉泥。
国师之死,云缺在意外之余,觉得其中恐怕有蹊跷。
现在不是关注国师生死的时候,因为还有个强敌未除。
云缺收拢百剑,锋利的眸光盯住了竹筏上的合萨乌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