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要金一脸衰像,云缺立刻猜到这位皇城守将因何而来。
「皇帝叫你来抓我?」云缺道。
「云侯,借一步说话。」
冯要金把云缺拉到一边,小声道:「太子登基,第一件事就要彻查元明帝死因,最后把责任归结在你身上,要不然,你把太子也给砍了算了,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俩也是杀,省得咱们麻烦。」
「是你这位皇城守将麻烦吧。」云缺看破了冯要金的心思。
身为皇城守将,冯要金不得不听从皇室的吩咐,但他更不想当真捉拿云缺归案,三天前横空而起的天子剑他可没忘呢。
「不杀也行,你赶紧走,我就当没看见。」冯要金为难道。
「畏罪潜逃,岂不坐实了我是弑君之人,走,我跟你去一趟皇宫。」
云缺说罢迈开大步走向皇宫方向。
冯要金疑惑不解的快步跟了上去,想不通云缺要去皇宫干嘛。
他来侯府走个形式而已,以冯要金多年老油条的心智,他自然看得出太子也是在走个形式,现在人家云缺风头无两,名望比皇帝都高,更别说人家连国师那等结丹强者都敢杀,还能怕了个皇帝么。
如今的皇宫,只能以凄惨来形容。
由于大战之地所在,大半个皇宫已经不能住人了,全是废墟,清理三天才把砖石残渣清空。
太子尹鸿卓在一处偏殿草草登基,本该浩大的登基大典一切从简,只是发了满城通告而已。
新皇即位,尹鸿卓很有大干一番的豪情壮志。
可先帝之死如鲠在喉。
如果不声不响的就这么算了,尹鸿卓觉得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实在窝囊。
但让他去杀云缺,他又不敢。
冥思苦想了三天,尹鸿卓终于想到个对策。
他知道剑宫弟子要去灵剑宗,于是打算让云缺在离开皇城的时候背个弑君的黑锅,派遣冯要金去拿人,就是走个样子。
只要凶手定了,那他尹鸿卓就能高枕无忧,等云缺到了灵剑宗,自会有宗门长老去问责。
他这个新皇帝既能替先皇报仇雪恨,落得个孝子的名声,又不必亲自出面担任何风险。
想到这个计策后,尹鸿卓得意了好久,他认定云缺肯定会一走了之,不会再来皇宫。
然而让尹鸿卓大为意外的是,
他正好端端坐在龙案后召见群臣的时候,云缺居然一步迈进大殿。
看到云缺出现的那一刻,尹鸿卓浑身一哆嗦,嘴巴张得老大,满眼惊悚,仿佛看到了噬人的凶兽一样,就差没往桌子底下钻了。
「寒、寒、寒……不是!雁门侯未得召见,来、来此作甚!」尹鸿卓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哆嗦道。
满朝文武一见云缺,立刻变得神色各异。
低头的低头,憋笑的憋笑,都在等着看戏。
新皇帝的自以为是,在这些人精般的群臣看来不亚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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