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看热闹,现在看向云缺的目光都带着点敬重之意。
不仅是真传弟子的身份,还有人家刚来剑宫的时间。
宗门长老,没一个是傻子,既然能在剑宫就成为真传弟子,说明人家有着强横的天资,绝对不容小觑。
常年更被震惊得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一脸苦相。
早知道人家是真传弟子,他说什么也不敢拿一碗鱼刺糊弄人呐。
尤其还是两个真传!
常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幸运,他糊弄了两个真传弟子,结果
只挨了一次打,算起来好像还赚了。
印绍元查看过两块真传令牌后,神色恢复了冷峻。
「既然你也是真传弟子,押入剑牢十天。」
他这么一说,薛子仪马庸等人松了口气。
三年实在太长,十天就短多了,以他们小师弟的能耐,扛十天肯定没问题,正好还能赶上十天后的百峰大会。
原本众人都觉得膳食堂的争执至此告一段落,不料云缺可没打算结束此次争端。
「你说十天就十天,你说有罪就有罪,你是执法殿殿主么。」云缺质问道。
「我乃执法殿首席弟子,你的罪名,我即可判罚。」印绍元冷着脸道。
「听信一面之词,就胡乱断案,你这位执法殿首席弟子当得可不怎么样,跟我家镇上的糊涂知府一个德行。」云缺慢条斯理的道。
「一面之词?」
印绍元沉着脸,指着旁边一脸血的常年道:「你把他打着这样,还需要什么证据么!」
「对了,那糊涂知府也是这么说的,后来……」云缺卖了个关子,顿了顿语气。
旁边听得无比好奇的易真急忙接茬道:「后来那知府怎么了?」
云缺笑了笑,道:「后来知府的脑袋被我挂在镇子门口,暴晒了俩月,成了苍蝇窝。」
「嚯!真的假的?你连知府都给宰了!到底为啥呀,知府断了什么错案?」易真听得愈发来劲,追问道。
周围众人也听得好奇,整个大厅里没人再吃喝,全等着听下文。
「一个窃贼在我家偷走一幅名贵的字画,被我抓住后打成残废,他觉得憋气,于是去衙门告状,那知府听信窃贼的一面之词,就要找我问罪,大家评评理,到底是我有错,还是那知府是混蛋。」
云缺说完环顾四周。
「知府混蛋!胡乱断罪嘛,给窃贼撑腰,糊涂死了!」易真听得愤愤不平。
「连窃贼都分不清,如此糊涂蛋怎么当上的知府呢。」
「世上还真有这种糊涂官啊,笑死个人了。」
周围众人纷纷议论,都在骂那糊涂知府。
人们骂一句,印绍元的脸色就沉一分,最后变得面沉似水。
云缺说的故事与膳食堂发生的争执有着类似之处,别人骂知府,相当于在骂印绍元一样。
其实这件事并非云缺编排出来的,确有其事。
当初那糊涂知府直接被云缺给宰了,脑袋现在还在雁门镇大门口摆着呢。
以至于后来雁门镇的历届知府大人,在断案前,必会先问清楚被告和原告到底与侯府有没有关联,谁也不想把脑袋混丢喽。
易真有点回过味来,疑惑道:「把知府给宰了,你的罪名也不小哇。」
「我有何罪。」云缺笑道:「我是侯爷,在我的封地杀个糊涂知府,天经地义。」
印绍元实在听不下去,沉着脸道:
「这里是灵剑宗,不是你的侯府,常年是膳食堂执事弟子,也不是窃贼!」
云缺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道:
「他的确不是窃贼,但他比窃贼还狠毒,窃贼只想偷我的字画,而他,想害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