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暮的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怎么了?”
“没,”阜远舟回神过来,道,“记住我说的话了?”
苏日暮不悦,“记住了,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存心膈应小爷呢?”心里却是想子诤该不会真的听他的意见打算离天仪帝远一点了吧?出京什么的……
“真是该缝了你的嘴。”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脑袋,阜远舟道,“你该出门了,别第一天就迟到。”
苏日暮“哦”了一声,身后就恰好飘来了一个声音:
“该走了,苏日暮。”
苏日暮回头,便看到那个雪青的人影站在门口,后者冲他笑了笑,随即和阜远舟打了招呼。
“三爷。”
阜远舟微笑,“麻烦你照顾照顾这家伙了,最近江湖不太平,莫要让他出去捣乱。”
“应该的,三爷放心。”甄侦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目光闪了闪,颔首。
目送着两人出了府门,阜远舟站在窗边,抬头望着蒙蒙亮的天色,压下那股隐隐不安的直觉。
只是梦而已。
他这般对自己重复。
——助我玉衡天下太平,万民安定,愿你一世喜乐,儿孙……满堂。
这是你的愿望,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我……情愿让你失望,也不愿离开你,真的。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我不求前生不求来世也不求三生三世,惟愿今生同舟共济。
所以,今生尚未过完,你叫我怎么奢求来世呢?
……
马车声轱辘轱辘,轻微的晃动让苏日暮又快要陷入昏昏入睡的境地里。
晃着晃着,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顿时睡意全消,“甄侦。”
“嗯?”坐在他对面正在闭目假寐的秀逸男子睁开眼来。
苏日暮迟疑了一下,“晋安镖局总镖头薛义保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甄侦眸光轻动,“知道。”
“他是怎么死的?”苏日暮问。
甄侦多看了他两眼,只见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仿佛不过随口提起这个话题,他答道:“按前两天薛总镖头葬礼上武林盟主沙肖天的说法,是这位总镖头的儿子薛天在牢里自杀、妻子抑郁而终,一连两个噩耗让他心力交瘁,神志不清,才会突发心疾,恰巧屋里有些动静,他杯弓蛇影,不幸猝死。”
“实际上呢?”苏日暮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实际上啊……”甄侦也没问他为什么问这个,只道:“实际上薛义保是被吓死的,至于是怎么死的,我倒是不清楚了。”巨门目前还没得到新的消息。
苏日暮点点头,看来甄侦知道的也不比阜远舟那边多多少。
甄侦状似有意无意地问:“你很关心薛义保?”
苏日暮撇撇嘴,“送他儿子进牢房的是小爷,小爷当然得关心关心。”这句话说得动听,他眼里却深藏着一丝入骨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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