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好了。”
阜远舟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阜怀尧的思绪,他迟疑了一下才睁开眼来,避开对方过于赤忱的眼神,望向镜子装作认真打量自己此时的模样。
虽然阜远舟拿剑是熟稔无比,不过和剪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他的手艺不会差强人意,但也不算十分出色、普普通通就是了。
阜怀尧微微晃了一下脑袋,垂下来的额发果然不会再挡住眼睛。
阜远舟转到他身后,一下又一下的用梳子温柔地梳理着他浓密的长发,低垂的眉眼写满了深情的意味,比那三千青丝还要绕人心弦,却不太露骨——至少以前的阜怀尧不会发现其中的感情。
此时阜怀尧看来,那股心惊胆战的感觉却愈加明显。
越是强悍的人,在面对生死博弈时就越是奋起,但若是这场博弈的源头是感情,那么就常常会愈挫愈弱。
没有人能在感情面前保持绝对的理智,无动于衷——越是强大的人,崩溃得越快。
尤其是现在的阜怀尧对阜远舟抱有极深的内疚感,他开始后悔,而阜远舟开始步步紧逼。
“皇兄。”阜远舟突然俯身,从背后环抱住他,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
阜怀尧浑身一僵,旋即才强制自己放松下来,“怎么了?”
以前的三弟也时不时会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居然迟钝到认为这般的相处方式是正常的兄弟情谊!
对方的慌乱掩饰的极好,阜远舟没有察觉,透过铜镜直视他的双眸,道:“刚才忘了说,远舟也要恭喜皇兄,就快要做父亲了。”
白衣的帝王心里就是一咯噔。
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谈这个话题。
对方面上仍是带着笑的,目光澄澈,饶是阜怀尧也分辨不出其中的真假,只好避重就轻道:“皇后嫁入阜家多年一直无所出,这回便可堵住那些闲言碎语了。”
“是啊,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就该闭嘴了,”阜远舟唇角勾起,天真无邪的样子,“皇兄就不用总是去后宫那么累了。”
“……”闻言,阜怀尧眉头跳了跳,恨不得想找个地缝来钻——什么叫做去后宫那么“累”!?这几日他在皇后和珍妃那里只是留宿听琴而已,什么都没做!
可惜从小学的皇家礼仪和他自身的性情寡淡都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只好无奈地道:“远舟你有事直说便是了,莫要消遣皇兄。”
阜远舟睁大了眼睛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远舟怎么会消遣皇兄?”
你现在不就是在含沙射影么……阜怀尧突然觉得好惆怅,真是罪孽,好好的一孩子,被他折腾得都长歪了。
阜远舟微微侧过头,脸颊贴着他的,“皇兄。”
“嗯?”阜怀尧努力板着脸,但还是忽略不了两人紧贴的地方温度慢慢升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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