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侦小动作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这种刺青是用一种特殊的药草汁液沾在针上融进肉里弄出来的,有另一种药草能让它在体温不升高的情况下也显形。”
苏日暮略有所思,“就像是前朝那种盛了酒杯壁上的花蕾就会开花的釉彩瓷器?”
甄侦点头,“原理差不多吧。”
苏日暮摸了摸下巴。
这么说,薛义保身上少掉的那块皮,也有可能是有类似于刺青的东西么?
那么真的有的话,上面记载的会是什么?现在又在谁手上??武林盟主沙肖天么???
“苏日暮。”甄侦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苏日暮侧头看他。
“爷说过要去拜祭柳左相的事,你不会忘了吧?”甄侦问道。
闻言,苏日暮顿时低咒一句——啧,他是真的忘掉了还有这件事!
“他真的要起棺?”苏日暮问。
“应该吧,”甄侦道,“毕竟是先帝遗愿,依爷的性子,不太可能不做。”
阜怀尧坐到这个位子,谈不上不择手段,但也不算良善之辈,他对柳一遥没什么感情,自然顾忌的没那么多,若不是知道实际地点的人是苏日暮和阜远舟,早就被各种手段逼问出来了。
苏日暮顿时觉得很头疼。
现在柳天晴的身份还没确定,阜怀尧却要挖坟,要是等以后真的确认了柳天晴是柳一遥的儿子的话,他该怎么跟人家解释他老子的衣冠冢被人挖了的事情?
甄侦看他脸色,忽然问:“柳天晴真的是柳一遥的儿子?”不是说柳一遥一生未娶么?怎么冒出来这个大个儿子?
知道不可能瞒得住他,苏日暮坦然道:“不知道,舅舅没娶妻,突然跑出这么个人来,我还郁闷着呢!”当年丁思思是不是真的和柳一遥发生什么,对于那时才八岁的他来说,真的不好分辨。
所以说,其实柳天晴的出现真的很诡异,疑似前任名动天下的玉衡左相儿子的少年居然考了个武举榜眼,真是比台子上吹拉弹唱演的戏本子还叫人觉得巧合和荒谬。
巨门习惯追根究底的性子又冒上来了,甄侦思量着个中关系,“考生资料上记载的柳天晴的岁数是十三,应该是在左相逝世的来年去世的,算起来时间也不会差很多,柳天晴的剑法能有这般成就,单独抚养他的母亲也定不是泛泛之辈,那一年你一直在柳左相身边么?没见过有什么出色的女子和他来往?”
苏日暮被问得有些词穷,干脆翻脸,恶声恶气道:“那时候小爷才八岁!你指望一个八岁的小孩能知道多少事情?”
甄侦上下打量他一下,慢吞吞道:“我怎么觉得你是那种四五岁就会装可爱讹糖吃的鬼机灵?”
“pi!小爷讹的起码也是值钱的玩意儿,傻瓜似的小鬼才爱吃糖!”苏日暮脱口而出。
甄侦一脸了然状。
自己爆出了小时候的糗事,苏日暮的脸色直接黑了,“问那么多干嘛?养你的伤去!!”
甄侦眉眼轻弯,柔声道:“疼,躺不下来。”
他本就相貌秀美,这么一服软,更是带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叫人怜惜不已。
纵使苏日暮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不是习武之人么,怎么这点疼都熬不住?”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走过去察看了片刻对方的伤势,皱了皱眉,“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睡吧?”
他的嘴硬心软让甄侦嘴角的弧度又弯了几分,漫天要价,“要不,借你肩膀给我靠靠?”
苏日暮翻了个白眼,坐地还钱,“小爷去给你找个大抱枕,你想怎么靠就怎么靠!”
“真是绝情……”甄侦笑道,杏瞳轻眨,“不过,我这样也不方便洗澡呢。”
苏日暮立时眼皮子一跳,“自己解决!”
帮忙洗澡什么的这种香艳的事情他无福消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