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陛下是例外?”
“也许远舟才是那个意外,”阜怀尧并没有回头看清楚鼎鼎大名神神秘秘的宿天门门主究竟是怎么个模样的意思,身形笔直,犹如青松,高耸如云不倒,“门主若是懂得真心,就会去珍惜。”
也许给予爱的方式不同,但是他的三弟的真心,岂能容得别人来践踏?
阜远舟带给他的温暖和痛苦,他都一一接受。
宿天门门主听罢,却仰天大笑,声音里尽是嘲讽之意,在黑沉沉的擦黑暮色里显得诡谲无比,“陛下,你明明清楚本座是什么样的人,对本座说这样的话,何尝不是焚琴煮鹤的事情?”
阜怀尧忽然道:“闻人门主如此在意这个,莫不是就是因为一个情字毁了门主的大事?”
这话说得实在猝不及防,习惯了刚才天仪帝说一句话就兜上一百八十个圈子才能理解到他这句话究竟表达着什么样的意味的碧犀一下子愣住了。
宿天门门主的笑声也停了下来。
阜怀尧微微屏息,还不及反应过来,肩胛骨就是一阵剧痛。
他虽说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但是毕竟是从小作为玉衡储君长大,受伤的事情自然是极少的,宿天门门主用的巧力更不是普通蛮力可以比拟的,这种痛楚,教他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几乎软了下去,但是被身后的男子拽住了肩膀,才不至于如此狼狈。
阜怀尧也没有矫情地甩开对方的手,只是借力喘息了一会儿,平息那阵子剧烈的痛感,才缓缓站直了身子。
宿天门门主声音微微沉了下来,“单枪匹马就敢在本座眼皮底子下套话,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本座只有靠你才能赢得了阜远舟?”
阜怀尧勾了勾嘴角,仍然是那种找不出笑意感觉不到温度的笑容,在此时此刻看来异常刺眼——刺着在场另外两个人的眼,“原本朕还没什么把握,不过现在……”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没有人认得宿天门门主,但是他的性格实在是知道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了,阜怀尧敢在他手底下玩把戏,故意兜着大弯子套话,让纵横各国几十年的宿天门门主吃了暗亏……按道理说,他现在应该死得连渣子都不剩了的。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宿天门并没有打算对他下杀手,就意味着他的用处远远大于他的想象。
再来,便是关于慕容桀和阜远舟的一些事情了……
宿天门门主怒极反笑,“除了死,本座还有很多法子叫你生不得死不能。”
“朕自然是相信的,很多人都能很容易杀死朕,”阜怀尧看了看自己软趴趴垂着的手臂,然后又看了看天色,“不过恐怕闻人门主需要下手快一点了,”他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极淡,极暖,“若是等远舟过来了,门主大概就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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