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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墙角一架长长的妃梓木花架上,错落摆着数个青瓷的花盆,几朵红黄粉紫的牡丹傲然盛放,偶尔有风拂过,瓣叶轻摆,为这庄重之地平添一份生机气息。
连晋拨弄了一下一株重瓣的紫瑶台,挑眉,“三爷弄的?”
就阜怀尧这不解风情的,哪会整几盆花来装点装点?宫里的下人也没胆子在御书房——皇帝的地盘动土,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罢了。
书案背后的阜怀尧轻应了一声,“手脚轻点,别弄死了。”这是阜远舟刚搬过来的。
连晋手中动作一顿,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几盆牡丹,然后转身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御座之上的帝王。
察觉到他的视线,阜怀尧抬起眼眸以示询问,“怎么?”
身着一品武官正服的青年缓缓摸着下巴,“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阜怀尧扬眉。
连晋道:“我是说你和三爷之间。”
“能有什么事情?”阜怀尧不温不火地反问。
连晋白眼一翻,“爷您别避重就轻。”
阜怀尧冷眼看他,“有话直说。”
连晋“啧”了一声,走了过去,踏上象征帝王无上的三级玉阶,站到黄龙梨木大桌前,以一种可以说是大不敬的姿势——俯视着年轻的帝王,目光里满怀审视的意味,“我觉得不妥……”
天仪帝似是已经习惯如此,并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只放下手中朱笔,淡然地看着对方。
连晋以这种方式说话的时候,就代表这不是臣子与君王的谈话,而是朋友之间的交流。
“你不觉得,你比以往温和了很多么?”他慢吞吞道,声线里盘旋着自己都察觉到的不可思议的味道。
在他看来,“温和”这个词和铁血酷厉的阜怀尧放在一起,绝对只有掐起来的份!
阜怀尧好似不为所动,“那又如何?”
这样的态度让连晋有点抓狂,比镇定他永远比不过这个冰山铸就似的老友,“老子十二岁去参军,五年一述职,你丫的冷心冷肺的样子没有变过,现在老子就走了一个月,你就‘温和’了?!你还好意思问我那又如何?!”
“朕变得温和,难道有害于社稷江山么?”
“……没有……”
“所以,”阜怀尧目光微动,“人总是要变的,朕也是人,为何不能变?”
“你当然可以变,但是前提不是因为宁王!”连晋沉下语气来。
九龙戏珠的明黄袖袍长长垂下,掩住了猛一蜷缩的小指,“连卿,你失礼了。”
连晋一愣,旋即用更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爷,你居然在避开我的问题?!”以手段狠辣果决出名的天仪帝居然也会有逃避的时候!?就跟当初永宁王疯了一样让听到消息的人也想疯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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