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会保护你的。
——阜远舟,本宫保下了。
——百年之后,朕要你,陪朕入棺。
连晋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你要护他一世?”
“若是可以,又有何不可?”阜怀尧低眉轻语,垂下的眼睫在眼底投下阴影,仿佛掩映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连晋猛地明白过来什么,狠狠倒吸一口冷气,“你……!!!”
……
满地飞叶尽散。
“承让了。”阜远舟轻笑一声,将琅琊从宫清的脖颈上移开,收剑还鞘。
“神才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宫清也微微一笑,刀尖从对方手臂挪开,收刀。
最后一招,上下立辨。
薛定之怔神,周围的人张大了嘴巴愣住了许久,半晌才噼里啪啦开始鼓掌,掌声如雷。
看此一役,此生无憾啊~~~
不小心经过不小心驻足不小心看到的燕舞幸福滴满眼红心抱着一簇随手摘习武场旁边花盆的月季花冲过去,“三爷~~~”
阜远舟淡定地往旁边一躲,始料不及的宫清被辣手摧花的某人扑个正着,后面赶紧追来的端明殿学士周继阁使出吃奶的劲把人死活拽回来,“抱歉抱歉,失礼了失礼了……”
话音未落就拖着人走了。
远远地还能听见燕舞的呼声:“三爷您是下官滴偶像啊啊啊——”
众人:“……”
阜远舟:“……”
“……”宫清看着来去匆匆沙尘滚滚的端明殿的两位大人,默默地黑线。
……
御书房。
“他是朕的三弟。”阜怀尧如是道,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对方。
“他是你的三弟!”连晋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句话,只是与对方意味不同。
“朕知道。”
“你还记得我参军那年说过什么吗?”
“朕记得。”
“所以送他走!”
“……不可能。”阜怀尧似是有些倦怠地半阖上眼,重复:“不可能。”
不仅仅是因为他应诺于他,更是因为他已经无法忍受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陛下!”连晋低声吼道。
“够了!”阜怀尧猛地抬头,眼神像是冰一样看过来,明锐,凌厉,不动声色,能让空气凝结成霜。
连晋惊得后退一步,踩到玉阶的下一级才顿住。
只是一刹那,年轻的帝君又收回了视线,看着手腕间廉价的手绳,阜远舟亲手系上的结,至今没有丝毫松动,他缓缓垂下手,明黄的袖摆掩住了艳色的手绳,另一只手仍是疲倦般的撑住了额头,睫羽覆盖的眸底的冰霜,冷丽勾魅的脸冷漠威仪七情不动,绝美不可方物,却像是没有感情的冰雕化身。
阜怀尧低喃:“朕有分寸。”
如他当日所言,他有能力锁住这个心魔。
连晋雕塑似的望着他。
阜远舟和宫清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一人怔怔站在玉阶上,一人在龙椅间倦倦扶额,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就像是刚刚爆发了一阵争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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