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懒洋洋地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赤井秀一那边很难办?”
贝尔摩德用组织成员提起条子时那种特有的不屑混合着嘲讽的语气说:“这群FBI在藏人的时候还是有点本事的。”
“赤井秀一不像是会躲着的人。”萩原研二随口道,“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贝尔摩德的声音平缓从容,“现在正是他们警惕的时候,等一等再出手的效果会更好。”她的声音中带上几分笑意,就像是普通的友人在闲聊,“回日本的感觉如何?”
“非要比较的话,也就是食物更顺口一些。”萩原研二唇边的笑容褪去了。他靠在沙发靠背上,后脑枕着沙发,眼睛被天花板上的灯光刺激得微微眯起,不露声色地说,“大概就跟贝尔摩德你在美国的感觉差不多吧。”
他能有什么感觉?顶多就是感到更熟悉一点。
日本总归被美国让他感觉更熟悉一点。
“我还以为你会更习惯美国的生活呢。”贝尔摩德的话中带着虚伪的遗憾之色,“毕竟从你失忆醒过来到现在待在美国的时间更多。”
萩原研二不以为意地回应道:“可能这就是雏鸟情节?”
最开始有记忆的时候他就是在日本醒来的,是否因此对这个地方格外眷恋呢?还是因为他在失忆之前都是在日本这里,所以才对这里更加熟悉?
他自己的想法无关紧要。关于他的过去、他的失忆和他的新生,组织给出的理由都合情合理,至于真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又想不起来。
贝尔摩德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貌似忧心地问:“你该不会就要一直待在日本了吧,芝华士,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萩原研二半真半假地说,“随时听从您的召唤,女王陛下。”
毕竟他和贝尔摩德这两年相处得还不错,如果对方需要帮忙,他不介意帮上一把。何况,他现在名义上还是贝尔摩德的下属,就算他不愿意又有什么用?
说几句好话,大家都开心,这样不好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贝尔摩德被逗笑的声音,“把这套话术用到我头上来了吗?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你骗过去哦!”
“我可不会小看贝尔摩德酱。”萩原研二戏谑地说,“在日本等待被您垂怜的可怜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比如长期和心中女神分隔两地的某位狙击手。
贝尔摩德了然地说:“看来你和卡尔瓦多斯相处的不错?”
萩原研二说:“不如说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格外关照。”
都是组织的老人了,这种照看当然不会很明显,但总归是在分寸之内多了一两分亲近——他都要相信爱情了呢!
“是吗?”贝尔摩德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对萩原研二说,“那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享受在‘家’的生活吧,芝华士。”
电话挂断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规律的“嘟、嘟、嘟”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明显。萩原研二垂眸看着手中的手机,将屏幕按灭随手放到一旁。
家?
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