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坐了起来要叫春阳,张了张嘴才想起来,她昨晚跟着姚少尹他们出城埋伏华文去了,没带春阳在身边。
她顿了顿,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房间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已是穿戴整齐的萧逸走了进来,见到她,眼眸微微一弯,“醒了?”
徐静看着他眨了眨眼,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今天不是要回西京吗?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不急,西京的混乱才结束没多久,西京里的人定是忙着在善后,我们晚些回去也不迟。”
萧逸走过来,坐在了床边,轻轻握住了徐静的一只手,一双墨眸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道:“如今还没到巳时(早上九点),你可要再睡一会儿?”
竟然已是快到巳时了!
徐静不由得嗔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已是睡够了,而且如今又不是在家里,我便是再赖床也是自己家的事情,这会儿是在外头,赵景明那家伙也在呢,要是被他知道我这么喜欢赖床,以后定是会找机会笑话我。”
她从很久以前就觉得了。
这男人,似乎总是在无底线地宠她,仿佛要把她宠成另一个长笑才满意。
萧逸不禁低低地笑了,抬起手按了按她睡得微微翘起的额发,道:“他若是笑话你,我就替你报复回来,他不敢。”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你这回出来没带侍婢,身边没有可以服侍的人,便由我来服侍你,如何?”
这向来稳重的男人难得这般心血来潮,话刚说完,就站了起来,去外头叫伙计拿一些洗漱用品过来。
徐静嘴角微抽,洗漱用品送过来后,她阻止了一脸兴起的某男人,万分怀疑地看着他道:“萧砚辞,你从小到大都没服侍过人罢?你会不会都是问题。这些小事我又不是不会,我自己来便是。”
然而,某男人还是不由分说地缠在她身边,便是徐静不让他服侍,也总是给她递递毛巾、递递水杯地找存在感。
徐静都怀疑他是不是突然被革职了,一下子成了闲人。
最后徐静要换衣服的时候,更是缠着她要帮她换。
徐静实在拿他没辙,只能忍着淡淡的羞意张开手,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根木头桩子,让某个仿佛突然返老孩童的男人兴致勃勃地研究怎么帮她穿衣服。
徐静也只能庆幸,某男人没有心血来潮到要帮她把里面的小衣和里衣也换了……
就在萧逸整个人俯过来,帮她系上及胸襦裙的带子时,徐静嗅着他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清新气息,突然低声道:“砚辞,可是发生什么了?”
这男人反常成这个样子,她便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萧逸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又恢复如常,低低地道:“没事。”
他的手跟别的男人比起来算灵活了,研究了一会儿后便找到了诀窍,三两下就把襦裙的带子系好了,最后,他站在徐静面前,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嘴角微微一扬道:“还不错,没有辱没了我夫人的美貌。”
被他的酸话酸得受不了的徐静面无表情地道:“但你彻底耗尽了你夫人的耐心,萧砚辞,下回我再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就是傻子!”
一套普普通通的衣服,她平日里三两下就能穿好,硬是被这男人拖成了快一刻钟!
她的手一直张着,酸得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看到徐静气急败坏的模样,某男人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灿烂了,就在徐静彻底受不了,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要离开时,萧逸突然倾身上前,紧紧抱住了她,低声道:“阿静,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能否答应我,不要生气。”
徐静的心微微一跳,暗道:“终于来了。”
表面上,却只是故作淡然地道:“你先说。”
等听完萧逸的话,她的脸色变幻不停,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把这个耍无赖一般紧紧抱着她的男人一脚踹到天上,让他成为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的冲动。
瞒着她这么大的事还想她不生气?做梦去吧!
他这个月,不,这辈子都别想再上她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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