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徐静见她终于松口了,看着她道:“侧妃娘娘,事到如今,你还是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对你比较有利。”
方侧妃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件事。
她狠狠咬了咬唇,脸上划下两行清泪,道:“这些事,都是有人威胁我去做的,但……但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
我只是会时不时从我的房间里、马车里、或者干脆是用膳的食盒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需要做什么事情,以及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一旁的三叶见事情彻底瞒不住了,也连忙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了几张折了起来的纸条,递给徐静道:“没错,我们……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些事都是别人逼着我们做的,这……这就是娘娘收到过的纸条……”
徐静从三叶手上把纸条接过,却见纸条一共有三张,第一张,是让方侧妃早上去那两个遇害的侍婢房间里,把放在桌子上的人头藏进自己的肚子里,再找机会处理掉。
第二张,跟第一张的内容差不多。
最后一张,应该就是凌王妃出事前她收到的。
上面写的内容有些怪异,只让方侧妃在那天晚上吃完晚膳后,去凌王妃的房间里一趟,并在里面待够至少一盏茶的时间。
方侧妃哭着道:“那天,我去到凌王妃房间里时,她们……她们已是都死了!我吓得不行,但又不敢立刻出去,只能在房间里待够纸条上要求的时间再走。
幸好那回,那个凶犯没有让我继续把人头藏起来,否则……否则我肯定就要崩溃了……”
徐静把纸条递给走了过来的章刺史,看着她道:“如果这些纸条是真的,你为何要这般听凶犯的话?侧妃娘娘,你可知道大楚律法上,你这种行为叫做协同犯案。”
鲁嬷嬷似乎很是气恼,咬了咬牙道:“受人威胁什么的,都是你胡说八道的罢!谁知道你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凶犯,故意这样说转移我们的视线!”
方侧妃身子又是狠狠一抖,拼命摇头道:“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之所以会按照凶犯的指令去做,是因为……因为……”
方侧妃顿了顿,突然闭了闭眼,一脸痛苦地道:“那个凶犯,知道了我一个把柄,我先前确实怀了身孕,但那个孩子……不是凌王殿下的……”
一旁的三叶不禁惊呼道:“娘娘!”
然而,方侧妃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大事上却不含糊,她摆了摆手,制止了三叶的话,继续哽咽着道:“我在嫁进王府前,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我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嫁了,并……并装作这个孩子是凌王殿下的。
但那个孩子在第八个月的时候突然早产了,我怕别人看出端倪,便把孩子藏了起来,装做自己依然怀着身孕,谁料那之后没多久,朝廷就来了人,说要把我们都带去西京……
就我在离开齐州前一晚,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上……把我这个秘密全写了出来,还说,若不想他把我的秘密昭告天下,就让我按照他说的去做……”
这件事曝光对于她来说,无疑相当于毁了她的人生,但跟被当成杀人犯,还是杀死了凌王妃和凌王殿下的杀人犯比起来,这反倒是一件小事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众人虽然觉得震惊,但在场的都是韩将军和章刺史的心腹,方才徐静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后,便叫章刺史清了一下场,因此他们倒是还能稳住心绪。
只是,若方侧妃没有说谎,那个杀了人并指示她的凶犯,又是谁?!
徐静忽然抬眸,看向方侧妃,道:“既然如此,你后来为何说,凌王妃那天心情很好,因为她即将能回到西京见到亲人?我看纸条上没有教你这么说。”
方侧妃一愣,道:“因为……我听说章刺史去审问冬阳和鲁嬷嬷时,她们便是这么说的,我不过是照着她们的话复述……”
章刺史当初是一个一个提审的,因为方侧妃身份最尊贵,所以她被留到了最后。
众人闻言,都不禁眼神怪异地看向冬阳。
冬阳是在方侧妃之前进去的。
如果,方侧妃进去的时候,凌王妃她们已是没了,那犯下这些事的人,只有可能是在她之前进去的人。
冬阳见状,似乎有些慌乱,鲁嬷嬷却脸色难看道:“你们这样看着冬阳做什么?!莫非觉得是冬阳是凶犯?冬阳算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觉得,冬阳不可能杀人。
有一件事,老奴……其实说谎了,老奴那天进去凌王妃的房间时,凌王妃她们已是没了……老奴倒觉得,杀人的就是侧妃娘娘!”
方侧妃眼眸猛地瞪大,慌张道:“我没有,你别含血喷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