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青桐不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却干脆的视而不见。
她转身合上了门,往里走,“过来跟你说件事,不会耽误你太久!”
西陵越看着她镇定自若,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面无表情的一语不发。
沈青桐也不管他,只言简意赅的陈述事实道:“昨天事发突然,有些仓促,我当时没来得及跟你说,沈青音那里我问过了,据她说是太子有一位吴良媛的乳母从中撺掇,不断挑拨太子和卫涪陵之间的关系,进而引发了东宫内部的混乱。这会儿过了一夜了,那人应该是够呛能找到了,但是这件事,你应该心里有数,背后的人是大手笔,绝不只止于掺合太子的家务事那么简单,甚至应该可以说此次太子被废,他们都鞠躬甚伟。事情既然都闹到这个程度了,就再不能小觑了,我过来提醒你一声,你是时候应该趁机好好清点一下朝中势力,把这个藏在暗处的隐患给揪出来了!”
西陵越一声不吭的听着她说。
沈青桐是感觉到了,这屋子里的气氛隐隐的有点压抑的不太对。
她却故意的让自己去忽略,说完就转身往外走:“那我走了!”
西陵越还是默不作声,视线胶着在她的身上。
沈青桐的心里不自在,如芒在背,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只是走了两步,又迟疑着回头,犹豫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西陵越终于开了口,语气却很冷。
沈青桐硬着头皮直视他的目光,扯出了一个笑容道:“是关于云翼的,昨天的事,其实不怪他,是我”
沈青桐是挺不待见云翼的,可终究,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可以心安理得的坑了这个缺根筋的侍卫。
她一边说,一边忖度着用词。
不想,话到一半,半天没什么动静的西陵越突然一抬手,把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掀了。
笔墨纸砚,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他这怒气,讯若惊雷般,叫人猝不及防。
沈青桐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西陵越自案后站起来。
他的脸色铁青,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死死的盯着她的脸,阴阳怪气的冷冷道:“你以为本王为什么要罚他?”
为什么要罚?
不就是因为云翼没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又险些捅了篓子吗?
沈青桐微微皱眉,知道他在生气,就果断的不往枪口上撞,抿着唇,不说话。
西陵越是真气的狠了,明明一肚子的火,偏又要遇到这么个煮不烂的沈青桐,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他盯着他的脸色,进一步的追问:“你当昨天本王派他过去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
云翼既然没出手掺合阻止她做的事,那就说明西陵越是默许了的,沈青桐从来就不觉得她暗中联络裴影鸿的事情能瞒过西陵越,她只是自诩了解他,故而在赌他那一点高高在上的傲气。
他一直都想征服她,让她懂得在他面前顺从和服软。
他在等她凡事都能主动的敞开心扉,对他知无不言
所以,发生了裴影鸿的这件事,以西陵越的作风,他就势必要憋着,骄傲的等着她什么时候想开了,主动来向他坦诚,所以,他不会出手干涉。
而充其量,就是运筹帷幄的让云翼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罢了。
沈青桐其实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势必又要激怒他,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做了,她也是无所谓的。
她深吸一口,练了笑容,同是严肃认真的面对他道:“昨天的事,真的不怪云翼,我”
“沈青桐!”她强势的想要辩解,可是西陵越越是看她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越是觉得无力。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再看她那冷静自持的一张脸,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很可笑。
可是这种心情之下,他其实又是笑不出来的,毕竟
他还是不想自己嘲笑自己。
最后,他就只是一字一顿的强调:“本王罚他,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主子,本王的身边,不会养这样的废物!”
沈青桐怔住。
西陵越看着她的这个表情,又再怒从中来。
他盯着她的脸,语气森凉的质问:“裴影鸿是裴影夜派来的,所以你理所应当的信任他,宁肯和他联手,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也不屑于来和本王商量此事?沈青桐,这一次,你到底是将本王置于何地了?”
他是个自制力很强大的人,虽然心中愤怒非常,可是不想失控的时候,所有的情绪挥发出来的就只剩冷硬。
怎样的质问,强硬到已经几乎的审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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