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从袖子里扯出手帕给她按了按脸上成股往下滚的汗道:“身上有火折子吗?”
木槿哪敢让她给擦汗,赶紧把她的帕子接过去,自己胡乱的抹了两把,又听她问话,就摇头道:“没带!”
说着,左右看了眼:“不过这屋子里应该会有,奴婢找找!”
她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拉开所有的抽屉看了遍,但是这宫殿无人居住,床单被褥和茶具都为了今天特意布置了,抽屉里却没有任何杂物,很干净。
木槿全部找了一遍,不死心的又走到墙根底下,逐一取下宫灯的灯罩查看,却还是一无所获,正待要再找,就听沈青桐道:“算了,别翻了!”
她走了两步在屋子正中的圆桌前面站定,桌上茶壶里是装了水的。
她拿了个杯子,倒了大半杯水,又一边往袖子里摸一边道:“那会儿给你的纸条呢?拿来!”
木槿跟进把纸条递给她,却见沈青桐居然又从另一边的袖子里摸出了另外一个雷同的小纸卷。
木槿手里的纸条已经展开了,她将纸条浸入水杯中,然后又把后逃出来的纸卷也打开了,同样塞进了水里。
木槿飞快的扫了眼,不出意外,那是约见宸妃的纸条,没有落款,但是那字迹——
木槿恍惚觉得有点眼熟。
字迹肯定不是沈青桐的字迹,木槿绞尽脑汁的想,她确定字迹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人写的字,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看到的。
沈青桐拿手指在水里搅了搅,墨迹很快散开,而那宣纸的质地也并不十分耐水,没一会儿就被她搓成了纸浆。
木槿还是很激灵的,不用她说就端着水杯提了水壶走到后窗那里,打开窗户把纸浆泼出去,又倒了杯水把杯子清洗干净了送回桌上,原封不动的摆好。
沈青桐从她手里拿回帕子插手。
木槿心里却始终萦绕着那个疑团,忍不住道:“王妃,刚才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奴婢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沈青桐闻言,忽的就笑了:“你倒是念旧!”
“念旧?”木槿更是不解,狐疑的盯着她瞧。
沈青桐便是冷讽的一勾唇道:“那你就没觉得照样宫里住着的那位贵妃娘娘也看着很眼熟?”
这怎么又和常贵妃扯上了?
但是她一提醒,木槿就想到了,既然最后要嫁祸是宸妃杀了常贵妃的,那么十有**这张纸条就得是出自常贵妃之手的……
只是打通了这个关节逻辑的同时,木槿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她突然想起来那字迹她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她甚至都佩服起自己的记忆力来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沈青桐的母亲倪氏很喜欢书法,她小时候就经常赖在书房替夫人磨墨的。
那纸上字迹,还有那次在昭阳宫外正面对峙时候看到的那张脸,虽然浓妆艳抹气质截然不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