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一无法想象妈妈在监狱里受了什么样的苦,让她的样子变化这么大,无论是性格脾气,还是外貌体型,都变了。
如今的容子衿,再没了贵太太的雍容华贵,监狱的伙食太好了,作息又规律,让她整个人胖了两圈,再加她破口大骂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不讲道理的中年妇女。
林唯一看着都有些害怕。
“你堂叔就是一个贼,趁我不在就对你一个女孩子下手,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妈,与其在这里求爸爸,不如我们先回去,只要您回去了,堂叔堂哥他们就不敢乱来了。”
“他们是不敢乱来,要是背后有你爸撑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可能吧,爸爸没必要这么做,他要是想对付容氏,容氏早完了,他要是想对付你,你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容子衿眼神一厉,反问道:“唯一,你什么意思?你是嫌我坐牢坐得不够久?”
“不不不,妈,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我们还是不要去惹爸爸了,你们已经离婚了,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况且,这里是B市,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还是早点回澳洲吧。”
最后一句把容子衿给说动了,自从跟随林旭来到了B市,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当初林旭要回国再创业,她为了讨好,公开表示支持他,可结果却是,才短短几年的光景,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她失去了一个能干的丈夫,失去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差点连父亲留下的容氏都失去。
想及此,她突然就地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唯一:“……”
容子衿是压抑太久了,她在监狱里孤苦无依,女儿也不来看她,林旭还要起诉离婚,好几次她都恨不得咬舌自尽。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狱,又听说容氏易主,还遭遇了财政危机,她实在是痛心不已。
“妈,你别这样……”
“容氏是我爸留给我的啊,他们这群畜生说抢就抢,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爸生前待他们不薄,一群白眼狼啊。”
林唯一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开解道:“妈,回想一下,确实是我们太过分了,堂叔霸占容氏,就好比我们当初霸占丰越。”
“什么话,”容子衿甩掉林唯一的手,“丰越是容氏的啊,要不是容氏,林旭哪里来的资本?他用容氏的钱创建了丰越,丰越难道不也是我们的吗?”
林唯一也哭得梨花带雨,摇着头说:“妈,你醒醒吧,丰越是爸给林浅的,不是给我们的。”
容子衿越发觉得不甘心,“是我太好欺负了,所以人人都想从我身上挖肉喝血,你爸是这样,你那些堂叔堂哥都这样。”
“妈,我们回去,马上回去,抢回来。”
“唯一,你想得真简单,哪有这么容易抢回来,他们肯定做足了准备。”
“爸爸已经告诉了我治堂叔的办法,堂叔跟海港的走私犯有来往,只要我们找私家侦探深挖,一定能挖到证据,到时候只要报警,堂叔就完了。至于那几个堂哥,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堂叔一倒,只要我们够硬气,他们就不会怎么样。”
“你……你说的是真的?”
“嗯,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和爸爸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只知道,爸爸不会骗我,更不会害我。”
容子衿思忖片刻,忽然撑地起立,“那就订机票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