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想要自保!
但山姆到底是剑术上难得的逸才,他轻易克服了本能。
缩回手,“父亲的手术很成功,用的是贝西摩斯的象牙碎片。他曾想先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但我知道他有多想要体验这力量,于是就说他都快七十了,从寿命上看也是他更急,于是他没有反对。”
说到这里,山姆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而冴子,此时也向他发问。
“那么得到了巨兽力量的父亲,为什么会......”
泛着血丝的美眸死死盯着山姆的脸,手掌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抓出凄厉的抓痕。
那富有血腥气和攻击性的念气,哪怕山姆知道她不可能冲自己动手,也让他的神经绷起。
直到白堂镜的手慢慢覆盖在冴子的柔荑上,她躁动的念才缓缓平息下来。
但质问的眼神没有消去。
巨兽力量在二十万匹之前的高防低攻,让本人想死都很难,怎么会丧命?
“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然后遭到了围攻。”山姆淡淡的说。
“泰坦细胞很费钱,老头子能做手术已经掏空了积蓄。所以如果我还想做的话,就需要再赚一笔。”
“数目在以前看来很大,但是老头子已经是巨兽强者。欧洲现在到处都需要巨兽强者清除狂龙生物,财团、政府洒出巨量资金发出雇佣合同,这点钱本该不算事儿。”
“‘本该’?后来发生了什么?”
冴子此时已经略微平静下来,低沉着声音询问。
“‘他在欧洲遭到了狂龙生物集群的袭击,然后被杀。’......这是将尸体送回的海关人员告诉我的。”
“嘿......一堆屁话!”
“老头子惯穿的外骨骼上,留下了电流的痕迹、类似剪刀的刀伤、重击钝器伤......!”
山姆一边说着,一边在外骨骼上比划。
冴子的眼睛也随着他的手运动,仿佛能看到这些伤势出现在自己父亲身体上的样子。
“我可不知道这么多种类的狂龙生物,聚在一起居然不打架还能自发围攻,让一个巨兽强者连撤退的余力都没有?!”
山姆说完,惆怅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应该让我先做手术的......”
武本久安低头一叹。
冴子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现在接受了现实的哀切。
这个一向以端庄示人的女性,现在能够轻易粉碎山体的肉身如同脱力一般,靠在了身边白堂镜的肩膀上。
她在抽泣。
白堂镜从未见过自己的学姐,会做出这种动作。
他本以为,自己与毒岛耀司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在这个悲切的场面里应该能够应付。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冴子抽动起来。
但他刚想用自己的手安慰冴子,怀里的人便强压着哽咽出声。
“你们昨晚的事,就是和......围攻父亲的人有关?”
在问话的同时,一股在【凝】的视野里,粘稠猩红的像是鲜血一般的念气,开始在冴子身上升腾。
在座的每一个人,在此时都有一种“被血液灌满了鼻腔、喉咙”的异样窒息感。
山姆和白堂镜都没有说话。
山姆是因为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念能力,行动受阻。
而白堂镜则是在事情确认解决之前,不想给学姐过高的期望。
“明白了......”
冴子从白堂镜身上起来。
她的目光冷峻,刚才的哽咽和眼泪都被力量抹去。
“镜,不需要安慰我。”
紫发美人没有抬头,但她的手却温柔地抚摸在少年的脸上。
“我相信,父亲是为了他信奉的‘仁义’展开调查,然后死在了和对手的战斗之中......身为剑士,这是不错的归宿。”
“但我和......哥哥,作为子女,我们不能接受这种结局。”
“在武家之中。‘安慰’是廉价又无用的垃圾,只有仇人的血,才是告慰灵魂的上品!”
“嗯,我明白。”
白堂镜反手握住脸颊上的柔荑,淡淡的说:“我会承担起你的仇恨。”
紫发美人抬头看着白堂镜的脸,凄美的笑容里流露出歉意。
“抱歉,镜。对如今的你来说,‘毒岛流流主’的身份太过渺小。但是......我真的没什么能够给你得了。”
“......”
“不,这个身份就够了,冴子。”
白堂镜的脸色平淡,手掌却已经握成了拳。
“这个身份对你很重要,那么它对我就也很重要。”
“为了这个身份......”
“莪会找到他们,然后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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