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丽往嘴里扔着花生米，说话倒也坦诚，丁凡听着有趣，探身道：“姐，讲讲怎么个葡萄园三结义呗！”

“我们都是大星村出来的，也都是孤儿，在穷苦日子里，从小玩到大。挨了太多冷眼和嘲讽，有一天，我们决定出来闯荡，没什么本事，只能拿命拼。三国演义里的桃园三结义，老感人了，我们正好路过一片葡萄园，偷吃了些葡萄后，堆土插草，向天祷告，结为异性兄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迟丽回忆着往事，眼角潮湿了。

三个村渣渣一脸葡萄汁结拜，画面感太强，丁凡努力憋住笑，装出感动的样子，又问：“丽姐，你这一身好功夫，又是怎么来的？”

“屁功夫，还不是差点让人打爆了。”迟丽哼声道。

“嘿嘿，相比我这种菜鸟，不知道强了几百倍。”丁凡恭维道。

“更扯了，你才是高手，故意装出不经打的怂样，当别人看不出来。”迟丽直撇嘴。

“我真不会打架。”丁凡挠挠后脑勺，又殷勤地给迟丽夹菜。

反正就是聊天，迟丽没隐瞒，接着讲述，三人来到京阳后，加入了野狼帮。老大名叫卫浪，散打教练出身，一个打十个轻轻松松，于是就跟着卫浪学习搏击术，接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私活，后来，卫浪突然暴毙，三人接手了野狼帮，改名为双龙帮。

“卫老大突然死了，是得了什么病吗？”丁凡打听。

“不知道。”迟丽摇头，“但好像也没什么仇家，就是晚上睡觉，眼睛一闭，就再也没睁开，没心跳，没呼吸。我见过尸体，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其实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早晚都得死，就是卫老大死得早点儿。”

“尸体是怎么处理的？”丁凡继续打听，隐约觉得这人的死法很不正常，这让他不由想起吴亚环的二嫂。

“还能怎么处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反正他也没户口，没人管的。”迟丽耸耸肩。

又过了半个小时，菜都上齐了，庞飞龙和沈金龙这才来到包间，生意上太忙了，对小兄弟照顾不周，一再抱拳表示道歉。

沈金龙也有了变化，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白衬衫，红领带，微笑点头的样子，有那么点商场成功人士的味道。

“金龙哥，看起来气色不错，这是要发财的征兆。”丁凡笑道。

“借兄弟吉言，我们几个商议，最近要做一单生意，干个大的！兄弟放心，绝对是正当生意，还没拿定主意呢！”沈金龙坦言道。

“丁凡兄弟就是小诸葛，神算子。嘿嘿，给看看这单生意行不行呗？”庞飞龙满脸堆笑，知道丁凡开车来的，没劝酒，殷勤倒上一杯饮料。

“遇事不决，那就算一卦。”丁凡答应下来。

“太好了！”庞飞龙乐得直挠光头，又问，“怎么个算法？是看相啊，还是晃签？”

“三枚硬币就行，五角的吧！”

酒楼当然不缺硬币，沈金龙出去安排一下，立刻有人送来三枚五角硬币，还是嘎嘎新的，泛着黄铜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