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五城衙门刚起,杨肃听了她的话,自是要大刀阔斧来番大手笔的,这才刚开始傅容就来走后门讨人情,五城衙门自然不欢迎。
猜想谢蓬是看出来傅容的来意,因此回避。索性不出声,看他们来往。
傅容微笑:“转告倒是不必,跟谢大人说也是一样的。”
谢蓬淡定若素:“那世子就屋里请。”
进了屋,紫缃扶长缨坐下来,谢蓬瞅了眼她,着上茶的人给她上了杯白开水。
“世子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言。”
傅容道:“久闻谢大人是个爽快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昨日被贵衙拿下的唐鉴,是在下的表兄。
“因听说是与顺天府孙大人的妻弟互殴,因此,不知谢大人能否卖在下个面子,把唐鉴放了?
“原本不该添麻烦,实在是因家中老太太惦记着娘家侄孙,昨夜里一夜未眠,作孙儿的也只能设法为其分忧。”
谢蓬道:“原来唐公子是世子的表兄。”他自案头文书里找了两轮,而后唤来衙役,望着他道:“去问问昨日街头闹事的唐鉴和陈江那桩案子,如今在谁手里?让他进来一趟,就说傅世子要看看。”
衙役应声,旋即去了。
谢蓬又起身走出公案,在傅容右首坐下,请茶叙话。
不多时,就有管着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苏恪进来了:“大人寻我?”看见傅容和长缨,也分别俯身行了个礼。
长缨知道这就是杨肃召回京的两个伴读之一,仔细打量,果然眉目清朗又透着机敏。
谢蓬把来由说了,苏恪脸上就犯了难色:“世子爷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这案子下官已经报送了都察院,眼下要放人怕是不合规矩。”
谢蓬道:“怎么办事的?才昨天的案子,怎么就这么手快?”
“回大人的话,王爷早前有令,公务需得及时办理,不能懒政,否则酌情惩罚,下官也不敢乱来。”
回得这么有理有据,长缨都看来劲了。
谢蓬斥道:“忒没有眼色,不知道唐公子是什么人,难道还不知傅世子是什么人么?即便是王爷有令,你也得长长脑子想想怎么周转!”
说到这里他淡漠地将他一扫,接着道:“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可饶不了你!”
苏恪连声称是。
谢蓬转向傅容:“这事是我们粗心,让世子白跑一趟。您看要不,下官随您去都察院走一趟?”
傅容神色温淡,说道:“大人公务繁忙,哪好意思劳驾?”
长缨看到这里,就跟谢蓬使了个眼色,而后撑着椅子起身,道:“我去看看述哥儿。”
走出门来,拐角处停了停,谢蓬就出来了。
长缨道:“怎么连傅容的面子也驳得这么厉害?”
且不说傅家忠君,只说上回在校场,傅容也出现给她和杨肃撑了腰的,按说这事谢蓬不该不知道。
谢蓬道:“你可别小看了这桩事。起冲突的这两家,一个是唐家的子弟,一个是顺天府尹孙家的姻亲。
“事情起因是孙燮的舅子陈雄弄回个侍妾,结果却是唐鉴原先养过的外室,只是唐母不答应让人进门,侍妾才又转投了陈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