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呢，太子哪里斗得过唐家。唐家是一颗参天巨树，那里是能撼动得了的。”

“也是，静观其变吧。太子若是没那个本事，终究也只是个傀儡罢了。”

……

前来悼念二皇子楚长庚的官员和皇亲国戚，肯定是唐氏的人多一些。

所以，八卦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偏向唐家的。

唐贵妃和唐擎停在耳朵里，倒也不会觉得刺耳。

这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

唐擎的情况，并不比唐贵妃好多少。

只不过，他是个久经沙场的男人，更能忍罢了。心里有伤痛，不怎么表现在脸上。

“妹妹。”

唐擎今日没有穿盔甲，而是一身奔丧的素服。

可纵然是白色的素服，依然还是能够勾勒出那极为精壮的身材，尤其是一双手臂，极为粗壮，上臂的肱二头肌鼓起来很高。

唐擎伸出一只因为长剑握重剑而生满了老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唐雅的肩膀，劝道，“人死不能复生，长庚去了，我也很难过。”

“不！你不知道，呜呜呜——”

一腔委屈，在这一刻，都发泄了出来。

没能从夫君楚都门身上得到的温暖，从兄长唐擎身上得到了，唐雅的委屈翻了倍，就这么扑到了唐擎的怀里，泪如狂涌。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能是被唐雅的情绪给感染了，唐擎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甚至有些哽咽，“沐兰也死了，和长庚一起去的，就连死法都是一模一样，被剥了皮，尸体都没个人形了……”

说到这里，唐擎似乎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眼角，隐隐有了湿意。

他抬起头，强迫自己把流泪的冲动，给强压下去。

泪水倒流了回去。

男儿流血不流泪的。

妹妹已经崩溃了，也失宠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儿子也死了，那么，整个唐家，就只剩下他这个顶梁柱支撑着的了。

“沐兰……呜呜……”唐贵妃对这个侄女，一直不错，姑侄俩关系也很好，又情不自禁地伤心开了，眼泪跟河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孩子们没了，唐家还在，我们还得坚持住。”

唐擎张开双臂，给了妹妹一个厚重的拥抱，同时，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太子楚兰舟，羽翼未丰，萧家现在实力远不如我们唐家，我们还有机会。把太子给扳倒，你趁机从后宫收养一个适龄的皇子，或者，趁着还年轻，赶紧跟陛下再生一个。”

退路，他都想好了。

而且条理清晰，脑子活的很。

唐贵妃本来已经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中，听到兄长这么一说，顿时又看到了希望，赶忙抹了抹眼角的泪，眼睛里闪过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唐擎又道：“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紫家了。紫昆那个老狐狸，不得不防，七年前那个废了瞎掉的紫慕丞，又重新崛起了，在朝廷里也有了一席之地。紫家如果临场倒戈向太子那边，萧家和紫家联起手来，咱们的胜算就很低了，处境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