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费公子也是磊落,自己这儿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告罪抱歉。看来是真的关心堂妹。
“慈姑娘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福气。”她笑着。
费致远脸上仍觉抱歉,又道两声歉意:“所以小心,是因为之前她被骗过。”
“这样吗?”昭昭恍然,难怪费家人对费应慈如此看管。
“既姑娘与小妹是好友,这些事也不是不能说,”费致远说话和气,脸上总挂着温和笑意,“她非要打理香脂铺,是想证明自己。可她没出过几次门,怎么能打理好?两个月前便被骗了一些银两去。”
昭昭听着,想起费致远只给费应慈年前两个月时间,原来还以为这个兄长严厉,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想护着妹妹。
费致远话音一顿,不觉往对面一看,女子的脸庞乖巧娇美,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奸诈的算计。
“费家好歹有些底子,倒不在乎这些银钱,只是担心小妹身体,为此母亲日日念叨,让我看好她。”
费家本就子嗣单薄,到了他这一辈,也就和费应慈兄妹两个人。
昭昭认真点头:“应该的。”
“还有件事,”费致远解释完,接着又抱起双拳,“昨日小妹才承认,那日昭昭姑娘从歹人手里帮了她。今日仓促,待改日我一定登门致谢。”
昭昭忙道顺手的事,不值一提。也觉得费致远健谈且有礼,人品不错。
她也借机说了做香囊的事,费致远点头应下,觉得可行。
“昭昭姑娘做事果然认真。”费致远看着昭昭手下那本医书,话语中几分赞赏,“那不如去铺子看看,有没有需要购置的香囊材料。”
夜色下来,韶府各处掌了灯。
韶慕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而后坐下翻看起来。书册有些旧,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
“大人,茶来了。”钟伯轻步进来,将一盏清茶搁在桌角处,遂也看到了书的封皮,“这本是韶家的医集,大人怎么想起来看了?”
自从十多年前,韶慕弃医从文,钟伯看在眼中。当时甚觉可惜,毕竟这位少主人天资奇高,于医术上肯定会大有成就……
只是终究过去了,人有时候改变自己原先的路,也是无奈罢?
“想起来便看看,”韶慕道声,正看到书上一处,手指点上作计,“昭昭还没回来?”
钟伯嗯了声:“冯越在等着,昭昭不会有事儿。”
韶慕垂眸,捞过一旁茶盏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泡得久了,茶水入口涩大于甘。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隐约一个粗犷嗓门,还有一道很是清脆的女子声音。
“瞧,刚说呢,昭昭就回来了。”钟伯笑,转身就想出去,他还给昭昭留着晚饭。
只是刚到外间,就见韶慕一步越过他,先行迈步出了屋门。
韶慕立于檐下,看着院中轻盈的少女身影,微弱光中,她笑得灿烂:。
“昭昭,你过来。”
院中,正和冯越说笑的昭昭停下脚步,看去正屋那儿,遂乖巧唤了声:“表哥。”
一旁的冯越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声,随后赶紧清清嗓子作掩饰,转身大步离开。
韶慕面色一沉,踱步阶子下到院中:“回来这么晚,忘记我的话了?”
昭昭脑中一转,豁然想起两人早上的约定。暗道一声坏了,她的确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