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慕打听到,魏玉堂现在不在城内,在北城郊的一处私宅,已经有两日。
到了北城郊的时候,已近晌午,他等在正堂内。
没一会儿功夫,魏玉堂便来到正堂。两人之前在京城虽说不算熟,也见过几次面。
“韶大人去抿州上任,缘何来另州了?”魏玉堂客气几句,请韶慕坐下。
韶慕颔首,落座。
下人送了茶水点心上来,而后尽数退出正厅,留着两人说话。
“不瞒世子,是有件事要与你商议。”韶慕端坐,手一搭落于桌沿上,指尖碰到细瓷茶盏。
魏玉堂比韶慕长了两岁,大家世族,身上难掩矜贵之气。
闻言也是笑笑:“何事?”
韶慕心中辗转一番,面上不变,只眸色一深:“关于安宜公主。”
是,她是皇族,自该回京。
“公主?”魏玉堂端茶的手一顿,脸上略有不解。
人早已过世几个月,且死法儿着实不好,活活溺死。如今提起这个名字,总觉得唏嘘。
韶慕薄唇抿平,脑海中映现出少女的身影,厚重不合体的粗布衣裙,没有妆容的素淡脸庞,清脆的声音喊他大人……
“她其实并没……”
正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女子哭声传来,紧接着踉跄的身影跑进正厅来:“世子,求你别不要月娘!”
突如其来的变故,韶慕的话被打断,眼看那跑进来的女人直接跪去魏玉堂面前,头发散乱,哭着抱上他的腿。
只见魏玉堂皱了眉,眼神瞬间冰凉:“已许你活着,还有何不满?”
叫月娘的女人仰起一张泪脸,一声声祈求:“世子,念在伺候你多年的份儿上,别把我发卖。”
“拖下去!”魏玉堂不耐烦,脚一抬踹开了月娘。
几个家仆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拖着月娘往外走,更有人直接拿布团塞住她的嘴。她剩下的只能是瞪大眼睛,无力的呜呜着。
很快,堂中就恢复了安静,如果不是魏玉堂正理着自己被抓皱的袍角,会让人觉得什么都没发生过。
“韶大人见笑,”魏玉堂歉意一笑,重新坐好,“她是我的一个妾侍,犯了错。”
人家的私事,韶慕自是不会过问,颔下首:“世子几时回京?”
“快了,剩下一点儿小事儿解决,就回去。”魏玉堂道声,手里转着茶盏,“也不知往回走会不会平顺些?”
韶慕明白其中些许的意思,魏玉堂回京,定然是会带上不少东西,难免会引来贼匪之类:“回去路上,世子可派人提前探路,想必贼匪对魏家有所忌惮。”
“忌惮?”魏玉堂哼了声,望去空荡的厅门,“贼寇凶狠,一群亡命。你以为我为何要处置那妾侍?因她被贼匪掳掠了去。”
韶慕抬眸,眉间一蹙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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