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冕下的神威,不是你这种蠢货可以想象的。”穆斯不屑的说道,“冕下以一己之力,在阿尔卑斯河谷制造了一场洪水,将黑兽人全都淹死了,连奥义者都被冕下斩杀了一名……”
“这不可能……这是谎话,你在骗我……”公爵失魂落魄的说道,拒绝接受事实。
尽管穆斯的话听起来像疯子的梦呓,让人难以置信,但公爵心底里明白,这番话很符合逻辑。
穆斯看着眼前这条自欺欺人的老狗,厌恶的撇了撇嘴:
“凡是背叛冕下的人,必定会付出代价……公爵阁下,你现在可以上路了……”
“不……不!”公爵苦苦哀求道,“我是你未婚妻黛博拉的祖父,你不能杀我……我是王国的公爵,你没有权力审判我……穆斯,求你了……”
穆斯恍若未闻,只是向契卡队员使了一个眼色。
埃德尔大步走过来,掏出一根白绫,狠狠的勒住公爵的脖子。
公爵口中“嗬嗬”作响,双腿拼命的蹬着地。
看得出来,窒息给公爵带给了极致的痛苦。
穆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公爵,像念悼词一样开口说道:
“冕下是一个非常尊重规则的人,承诺过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做到……所以爵位的继承者,一定会是流着拜伦家族血脉的人……”
“你死之后,黛博拉将会继承公爵的爵位,不过她会终生生活在海潮领,拜伦公爵领暂时由我们的人来控制。”
“一旦我和黛博拉的孩子出生,公爵爵位将会落在这个孩子头上……公爵阁下,请你放心的死吧……”
随着穆斯的念叨,公爵的挣扎越来越小,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房间内的一块布幔背后,传来了一阵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穆斯深深叹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黛博拉,出来吧……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我刚才的话,是说给公爵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
布幔被掀开,一个满脸泪痕的金发美人走了过来。
她正是黛博拉。
这个可怜的贵族小姐,在短短半个月之内,接连失去父亲和祖父,还听闻了父子相残的人间惨事,这一切几乎快要将她逼疯了。
穆斯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开口说话了。
“没人能违抗冕下的意志,我不能,你的父亲不能,你的祖父也不能……违抗的代价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以一己之力灭掉20万黑兽人,这是神灵也难以做到的丰功伟绩,但是冕下却做到了……你不会明白,当我亲眼看到阿尔卑斯河谷中,数不清的浮尸时,我的心情有多么震撼……”
他的声音彷如呓语,好像在说给未婚妻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告诉你,冕下是行走人间的神祇,我们这样的凡人……只需要服从他,仰望他,崇敬他……但是,万万不可忤逆他……”
“黛博拉,记住,不要违抗神灵,更不要触怒神灵……去海潮领吧,那是神灵的神国,那里永远被神灵庇佑……”
黛博拉紧紧捂住嘴巴,一边哽咽,一边使劲点着头。
良久之后,黛博拉被两位契卡成员送走。
埃德尔向穆斯鞠了一躬,问道:
“穆斯阁下,孟菲斯如何处理?”
“杀了吧。”穆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一直躺在地上的孟菲斯,顿时被吓疯了,四肢着地,拼命向前爬去。
“唰!”
一把匕首从孟菲斯的后脑勺下方,捅进他的脑袋。
孟菲斯一声不吭的死去了。
埃德尔拔出匕首,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
这种杀人手法,是契卡小队的典型手法,一击毙命,见效极快。
据说这也是来自领主大人的教导。
埃德尔常常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极少看到领主大人,但是领主大人却无处不在。
…………
在百公里外的查卡镇里,雷诺与阿莉埃蒂正在谈论拜伦公爵的背叛。
“我真的很难理解,我给了那个老头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他还是选择了背叛……”
雷诺有些闷闷不乐,不是因为公爵本人,而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因为傲慢,也因为嫉妒。”阿莉埃蒂深深的凝视着雷诺,“我的冕下,您是俯视人间的神祇,您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当然不会理解凡人的想法。”
“像拜伦公爵这样的大贵族,原本是权利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他们高高在上,统治众生……但是,您突然从天而降,占据了最顶层,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他们自然不会乐意……”
“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作祟……也许,我想得太过理想,变革总是要伴随着流血的过程。”雷诺咕哝一句,“不过,拜伦公爵和卢瑟九世敢打我的歪主意,想必他们有所倚仗……这些人会是谁呢……”
他正凝神思考时,一双柔软的胳膊忽然缠了过来,接着一道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的战神,阿莉埃蒂永远不会背叛您,请赐阿莉埃蒂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