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们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其原因嘛,还是因为这个瞬间站出来请战的完颜突合速,他虽然有着不菲的战绩,还是斩杀大宋名将种师中之人。
只不过后来的石洲一战,这位大金的名将却在得到求援之后,观察了一下地形,就觉得可以步战。
竟然直接让全军的将士们下马作战,放弃了大金一直以来依靠骑兵作战取胜的优势。
当然啦,最后的结果的确是赢了,不过,这也让完颜突合速的傲慢传遍了整个大金。
完颜娄室咳嗽了一下,整个主账本来还在轻笑的声音就立即没了。
而挺身而出的完颜突合速还是挺着胸脯,昂着头,站在那里。
似乎刚刚众人笑的并不是他。
“既然如此,那边以你为先锋,带领两个猛安、五个谋克从绕道城南攻城。
届时,这北城有耶律将军为先锋,等到攻城号令一响,你就从南边冲出去。”
完颜娄室自然也不满意完颜突合速的傲慢,骄兵必败。
只不过,现在因为西路无功,东路陷入了僵持,只有他这个中路要速战速决。
所以完颜突合速的傲慢却也是他这个万户的勇气,一鼓作气,直接拿下眼前的都城,然后面对同洲的韩世忠。
定下了攻城的谋划,完颜娄室咳嗽了一下,挥挥手,让这些人离开。
众人纷纷躬身施礼,有序地退了出去。
完颜娄室出了营帐,朝阳刚刚升起,淡黄色的阳光开始照到娄室脸上,这让原本就面色蜡黄的他稍微有了些反应。
却又望着天上不怎么耀眼的朝阳一时沉思不语,也不知到底在思索什么。
而同一时间,刚刚打退了金兵的再一次攻城的吴晋卿,站在城门楼子上,看着远处的金军营帐。
“都统。”
作为守城的将军,王喜上前,微微施礼。
“王将军,可识的这令牌?”
吴玠回过神来,双眼冷冷地盯着这位太尉军出身的副将。
“自然识的。”
吴玠又问,“那将军可认识这把宝剑?”
王喜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着吴玠,脸色带着一些不敢相信。
“都统这是何意?”
吴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吴晋卿当年也不过是军中的一小小士卒,后来从边军守了一波西夏,这才升了偏将。
再到后来的太原之战、石洲之战等等,大大小小的战场也有着几十个吧。
只不过,当年金军太过强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下东京。
以至于我们在太原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被金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大金的大帅便是这完颜娄室。
我吴晋卿最开始,也不过是想要养活自己,没什么大的想法。
后来,眼见种老将军为了镇守太原,被那金军的一个万户给杀了。
那时候,才下定决心要为种老将军报仇。
再后来,太原没守住、石州也没守住,整个北地都成了大金的。
很多人失去了他们的家园,还有很多人死在了这一场大乱之中。
如若没有官家力挽狂澜,整个中原之地可能都要成为大金的疆土。
而我们,要么战死,要么卑躬屈膝地活在大金的统治之下。”
吴玠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手中的宝剑。
而王喜已经是面色苍白起来,刚刚守城的时候,其实他在保存实力。
根本就没有让自己的亲兵挡在最前面,箭袋中的箭羽都没有射出去几只。
因为跟在吴玠的身边,远远是跟不上以前的杜充。
他们不想死。
杜充可以带着他们逃,还能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不受什么约束。
到了这西路军之中,却有着军令的约束,还要上战场面对金兵。
那金兵岂能是他们可以打败的?
“你看这剑,它利否?”
吴玠擦好了宝剑,对王喜问道。
“吴玠,尔敢!”
王喜颤抖着身子,脸色非常苍白,冷汗直流,抬手指着吴玠,沙哑着叫道。
“唰!”
一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