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庭君就在楼下望着她,一直在那里,没有离开过。嘉言和他对视了很久,心里五味杂陈。
“嘉言,和我回北京吧,我们去登记结婚。”这是俞庭君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嘉言怔了怔,没有马上开口。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而不失力道:“我知道我很自我,总是和你发脾气。但是,我现在真的决定了,我会努力地去改,不敢说百分之百做到,但是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无论如何,这三十二年来,我最爱的,唯一爱过的——只有你。”
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一直藏在他的心口,那些年不被他承认、他害怕承认却真实存在的这句话,拖了整整七年,终于被他亲口坦诚。
他忽然感到如释重负。
他是真的爱这个人,为她笑、为她哭、为她喜、为她伤,在他懵懂轻狂的岁月里,其实已经悄悄占据他的心,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由自主地牵动他的心弦,让他不断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这就是爱吗?
他知道自己再多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弥补她所受的伤害,但是,他无心伤害她。她痛,他只会更痛。见不到她的这些日子,独自藏在远处偷窥她的这些日子里,他真的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为什么一直都在折磨彼此?这一刻,他真的明白了,认识了自己的心,只要她在他身边,那又有什么不能妥协的?那些小小的改变、隐忍和克制,和她背离他相比——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嘉言望着他,思考了很久,没有马上点头。但是,她此刻的内心已经在动摇了。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有一就有二,白嘉言,你又不是那些没人要的女人,你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你真的保证他不会再伤害你吗?这次,你差点就没命了!
“我想好好考虑一下。”她的的语气有些漠然。她不恨他了,她只感到心累。但是无论如此,她想先回国内再说。
国外的空气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江玦帮他们定了机票,一起回去那天,还负责给他们拖行李,路上不住抱怨:“我真是个受虐狂,倒了八辈子霉才认识你们两个。我丫就是一保姆命!”
俞庭君说:“让你拖个行礼都啰嗦半天。”
“靠!”江玦气炸,冲过来就捶了他一拳,“没见过你这样的。哥哥对你算是好的了吧,你就可这劲儿欺压我。”
俞庭君笑道:“这不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怪得了谁。”
江玦也笑了:“你这人,有时候真让人有种分分钟掐死你的冲动。”
俞庭君说:“随时奉陪。”
嘉言在他们背后笑了笑,看看俞庭君,又看看江玦。都把彼此当兄弟的人,但有时候,心里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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