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屋拿笔。”
“我有!”
周玄拿了纸笔,不给老杨反悔的机会,将文书写就,签上大名。
“你叫周均?这手字真好看。”
老杨对周玄的字,夸奖了一番,是真心夸的,在处处都需要手写字的年代,一手好字不光能用来陶冶情操。
“老板,一式两份,签字按手印吧。”周玄用笔将拇指肚涂黑,按在了文书上。
老杨也按上了手印,周玄付了款子。
付六押二,一共要付两千两百四,周玄数出了足份的钱,递给了老杨。
老杨刚要接,周玄却缩回了手,指着天花板,又指了指赵麻子的尸体,问:“天花板的墙得找泥瓦匠补,赵老板的尸体得找人收拾,是你收拾还是我收拾?至于费用问题?”
“你收吧,我怕麻烦,大不了钱少要你点。”老杨算了算账,说:“补墙十五块,处理尸体贵点,算你五十,六十五,你少给我六十五就行。”
“那不成,我自己找人,费时费力的,也得折换成钱。”周玄抽回来一张绿票子。
井国发行的钞票,面额最大为一百块,由“井国准备银行”发行,以绿色为基底色。
瞧着两千两百四变成两千一百四,老杨含泪收了钱,出门前还恨恨的说:“周均是吧,写那么漂亮的字,讲价是一点不含糊。”
“小师弟,我上次就听四师兄讲了,说你做生意很强势,没想到你租个房也这么滴水不漏。”吕明坤小声夸道。
“生活教会了我很多。”
前世的年轻人,别的不敢说,租房方面,各个都经验丰富,都一个坑一个坑踩出来的。
周玄想到什么,又走了出去,喊老杨:“老杨,铺子租了,房子还没租呢?”
“哦,也是。”老杨折返了回来,又说:“这家铺子有两层,一楼是铺子,二楼是长租房,楼梯在后门,租房便宜,一个月一百块,这次真不讲价了。”
周玄又数了六百,递给了老杨:“不讲你的价,但是房铺一体,押金我就不额外交了。”
“……”老杨。
老杨接过六百块,从钥匙袋里找出房钥匙,递给了周玄,叹着气说:“房子的押金就算了,交你这个朋友。”
这话也不是客套。
老杨每年经手的租房生意,数都数不过来,见过的租户大多是挑挑拣拣,但想讲价又不拉不下脸明说,非得藏着揶着,让他去猜。
“老子打麻将分分钟几百块上下,哪有功夫跟你们耗工夫瞎猜?”
老杨就喜欢周玄这样的,讲价就大大方方的讲,有条有理的讲。
他觉得,这样的人做生意也绝对是把好手,往后肯定要把铺面扩大,还能长期合作。
“行了,你们慢慢住吧,有事去大四喜麻将馆里找我……当然,最好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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