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全部翻转,周家班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傩戏不但进行不下去,还会弄出许多幺蛾子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香堂里刚拜的香,也一寸寸的烧完,直烧到最后的香根,九张傩面,也未曾有任何的反应。
“祖宗们没反对,他们还是心疼玄子的。”徐骊抱紧了周伶衣。
周伶衣也再次拜香:“谢谢祖宗们。”
她与徐骊、余正渊又将傩面,一面面的捧到静语堂的供奉位置,
而周玄净仪也已结束,身体焕然一新不说,穿上了崭新的评书白大褂,由五师兄背去了祖树下新搭的灵堂里,入棺。
棺材的最下层,放着一条条棉絮、纸钱,还有班子里一些评戏迷,将《白眉大侠》的书梁子,一页页的垫放着——他们在听了周玄的评书后,回家手痒难耐,自己把自己听到的段落整理成书梁子。
现在他们便将自己书写下的纸页,当成了送给周玄的心意与礼物。
周玄被搬去入棺,其余人也都跟着去了,刚才还热闹的静语堂,此时空无一人,因为门关了,也未点灯,堂内黑漆漆的。
便是这空荡荡的房间里,传出了诡异声音,声音来自那些祖宗傩面。
“老祖,这么对周玄不好吧?”
“怎么不好?他并非我周家儿郎,却鸠占鹊巢,冒充周家人!这种人,便该受罚!上山还想动傩戏的念头?他何德何能!?”
黑漆如炭的傩面,对周玄,语言里尽是轻蔑之意。
“就该给他些难看的,那周伶衣也是,一介女娃娃,让她当了班主便罢,她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这次得给他俩一些教训,免得以为我们这些当祖宗的没脾气!”
“后天他们想游傩上山?想得美!”
黑炭傩面定下了基调后,其余傩面再无话讲,
静语堂,又安静了下来。
……
周玄的棺材置于灵堂,开始接受外来宾客们的正式吊唁,
周伶衣则与徐骊去了周玄的房间,要将他的遗物一并收敛后,与纸钱一同焚烧。
刚进屋,周伶衣便瞧见了一只掉于地上的钢笔,以及一个记事本。
本子的封面上,写下了“姐姐、师父、再见”,见字的最后一笔还没写完。
周伶衣端着记事本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将本子装入收敛袋中,对徐骊说:“弟弟性子谨慎,他若是感知到了人鳌,不会不提前通知我和袁老,
现在看……应该是人鳌用了某种邪法,将我弟弟召唤了过去,我弟弟有所感知,便写下了这份简短遗书。”
“玄子啊。”徐骊不免悲意又涌上心头。
周玄没太多的遗物,除了些换洗的衣物,便是些书籍、本子、水杯,以及十来个相框,框内的照片,是周玄拜师那天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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