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之贵看出荣飞的不满,他不允许荣飞如此蔑视他的权威,“交回家,不可以吗?”
“我吃什么呢?怎么生活呢?”荣飞问。
荣飞将工资连同工资条全部交回家已经三四个月了,他们从来没问荣飞靠什么生活,开始是赌气,后来似乎不好解释了。这件事他们没敢告王老太,出于什么考虑,夫妇俩真的没交流,荣飞这样一问,似乎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怪圈,但等于严厉指责了父母对他生活的不闻不问。
家庭间的矛盾最难明辨是非。遂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古训。
“你不要责怪我们,你从什么时候做了生意,什么时候开始分红,告过家里吗?你这样做,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荣之贵见魏瑞兰语塞,开始训斥荣飞。
“我在大学时就开始想着做生意了,我假期去广东就是做这个。也许你记得。但当时我实话实说,你会支持我吗?你当我是个可以和你平等对话的人吗?我劝你不要做运输生意,因为存在着明显的风险,你听过吗?爸爸,你为什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怎么就做成了生意?怎么就能拥有明华15%的股份?”
荣之贵听懂了荣飞的话,这算是对他的教训。荣飞在指责他过于关心结果而忽略了过程。事实摆在这儿,荣飞的生意做成了,自己的生意做砸了,连外债都是荣飞替他(包括荣之英)还的。荣之贵猛然发现,自己在儿子面前已经没有了父亲的尊严,这个事实令他难以承受。
魏瑞兰急忙说,“小飞,你对我们有意见可以,但不能这样对你爸说话。你是念了大学的人,我们抚养你长大,容易吗?今天问问你,不行吗?”
“妈,可以,当然可以。否则我不会拿出5万元替你们度难关。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好不好?以后每年我给你们一笔钱,算是我给你们养育之恩的报答,行吧?我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我的事情,包括我的恋爱结婚,都由我自己决定,行吧?”
夫妇俩沉默了。荣之贵很想说出决绝的话,既然你已经长大了,那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儿子手里150万的财富实在是折磨着他,使他无法说出决绝的话。
“我知道你们工资低,既然说开了,我以后每年给家里2万元,算是对家里的经济补贴,怎么样?”
魏瑞兰立即喜出望外,“当然好了,当然好了。这下子小逸的事情不发愁了。”
荣之贵一时无语。荣飞等着父亲说句话,好久,终于说道,“那,什么时候给我们?”
荣飞感到彻骨的悲哀。他本希望就此打开邢芳的僵局,可是今天邢芳去了陶氏看邢菊不在厂里,刚才还暗自惋惜失去一次机会。但此时荣飞已经兴趣索然了,父母对他关心的和他希望关心的完全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过年吧,现在他们还没有汇过来。就这样吧,我今天事情多。”这等于下逐客令了,但荣之贵和魏瑞兰没有生气,“那好吧,我们就回去了,你要注意身体,星期天回家,你奶奶总念叨你。”魏瑞兰站起身说,荣之贵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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