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揍。什么叫黑店?”高个子长相凶恶的服务员再次揪住了韩慕荣。
“欠债还钱,也不必要如此欺负人。开饭店讲究的就是一个‘和’字,岂不闻‘狗恶酒酸’?”荣飞冷冷地对老板模样的人说道。然后将那卷钱扔到他手里,拉了韩慕荣出来。
“韩兄,不必解释什么。我叫荣飞,这是我爱人邢芳。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韩慕荣正一头雾水。眼前的年轻人肯定不认识,干嘛要给他解围更是不清楚,当即答应,跟着荣飞来到十米外的另一家饭馆,找了张僻静的桌子,荣飞要了一荤一素二个菜及一瓶北阳烧。
“我们刚才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给韩兄要的,我可以陪韩兄喝两杯。”荣飞用筷子撬开酒瓶,给韩慕荣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你怎么认识我?”
“韩兄大号可是上慕下荣?羡慕的慕,荣华富贵的荣?”在得到韩慕荣肯定的答复后,荣飞笑眯眯地说,“之前其实不认识。不过是见不惯他们的嘴脸罢了。刚才的事韩兄不必介怀,现在韩兄在哪里发展?”
当时似乎没有人这样询问一个人的就业状况,韩慕荣盯着荣飞,猜测着青年的身份,“惭愧。我被北阳师院开除了。目前属于无业游民。”
原来老兄是北阳师范的老师!荣飞笑道,“我看韩兄一脸愤懑之气,想必在北阳师院遇到不公正的待遇了。我猜猜,韩兄一定是教经济学的老师,或许对当前经济界的政策有所看法?”
韩慕荣惊异不已,“你看过我的文章?”
“没有。我真是猜的。韩兄鼓吹放开企业的束缚?”八六年理论界好像有过自由化思潮,反映在企业界就是扩大自主权。私有化还羞羞答答的没登上台面。
“也不是。虽然我认为私有化是国企的唯一出路。我是对国营企业的机制和体制不满。”韩慕荣收了口,“荣,荣飞,对吧,你是做什么的?”韩慕荣不知该如何称呼荣飞,现在一般叫师傅,但他叫不出口。叫同志?他更觉不合适。
“我俩都是北重的员工。我在计划处工作,她是教师。”荣飞微笑着介绍自己,邢芳冲韩慕荣点头,她搞不清荣飞为什么揽这事,好像对这个人很有兴趣。“既然韩兄眼下赋闲在家,我给韩兄推荐个单位。一定会让韩兄大展身手。”
“哦?”韩慕荣认定荣飞是另一类的骗子,他现在光棍的很,工作也丢了,行骗也骗不到他头上来,“什么工作?”
“陶氏建筑公司。一家以建筑为主业的私企。韩先生既然对企业的体制机制有研究,那么这家企业或许能给你一个用武之地。”
“陶氏建筑?没听说过。”
“成立时间不长。最近他们刚买下制氧厂的那块地。”
“哦,听说了。”韩慕荣眼睛一亮。盯住那块地说明陶氏的眼光,“你和陶氏有关系?”
“是的,和他们当家的是朋友。”荣飞掏出一张崔虎的名片,这是荣飞亲自设计的,眼下刚开始流行这种“片子”,“按照这个地址去找这个人。就说荣飞让你去的。至于你有什么特长,自己跟崔总说。”荣飞笑笑,“听说过一个词吗?‘推销自己’,你去推销一把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