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甚至不知道自己上党政联席会上走了一遭。听说了成立销售处的消息,荣飞第一时间便找卢续,记忆里关于销售的教训过于深刻了,简直是刻骨铭心。北重在民品销售上的政策之幼稚,管理之混乱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几十年搞军品积攒的元气在短短几年内便被挥霍一空!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可是卢续在会上。荣飞怏怏而归,准备写一篇关于销售的警示性文章。将稿纸摊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稿纸被他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写那些有什么用?关键要自己手握大权才行!关于民品机制和体制的报告写了至少四份了,还不是压在卢续严森或者什么人的柜子里?站在卢续的角度讲,迅速打开销路是唯一的选择,回款如何似乎不是他考虑的事。
中午荣飞心情压抑被邢芳看出来,“工作不顺心吗?”
“我是替古人担忧。”
“不顺心咱就不干了。”
荣飞看看邢芳,摇摇头。
下午荣飞听见冷丽在隔壁计划室的办公室骂娘。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因为百分百跟自己没关系。冷丽一旦生气,什么脏话都能讲出来,跟她雍容的外表很不相称。
很久不见的茅渊来了,悄悄对荣飞说,“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可惜就是没通过。”茅渊将她听到的消息跟荣飞说了一遍。荣飞有些傻,卢续对自己还真是不错,那些报告也不算白写嘛。这类消息总是从办公室传来,荣飞跟茅渊只做了二个月同事,简直说不上交情。“谢谢,够意思。”隔着桌子,荣飞向茅渊伸出手。“那是。我们是朋友嘛。”茅渊坐在沙发上,“你这儿真穷,连点零食也没有。”她是瓜子不离嘴的,本来很好看的上门牙都磕出个豁豁,有些破相了。“我怎么会准备零食------”荣飞苦笑。“你可别泄气。上了党政联席会就有戏!一般人能上吗?老袁盼了他娘的几十年,连上会的资格都没有。”老袁和她总是不对路,中国人,特别是机关的中国人,不找个不对路的同事似乎就不算真正的机关人。荣飞经常恨恨的想,你们不闹会死人吗?但嘴上还要甜一些,“谢谢你的安慰。”
荣飞真没为这次挫折多难受。他倒是知道刚才冷丽为什么骂街了,因为她在比何云!何云将其老公忽悠上了中层正职了(代理也是正职),而自己的老公还窝在总务处!荣飞忽然笑了,“茅渊,我给你提个意见可以吗?”“可以啊,提吧。”“个人问题该抓紧了。女人就是鲜花,是有花期的。”这句话却让茅渊沉下了脸,“算了,别提这个了。”她起身要走,被荣飞拦住,心里暗骂自己,像茅渊这样的最不愿意提这个,“知道丁克吗?”“什么意思?”茅渊疑惑地问。现在还没有这个词吧?“没事。我的一个同学,和你有点像。”“在咱厂吗?”“不在。”荣飞胡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