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想见见邢彪,一问之下得知邢彪早在半个月前就离开枣林厂了。不是请假,而是彻底离开了,因为他宿舍的个人物品早已席卷一空。大概是看到厂子浑无希望后的选择吧。荣飞心里苦笑,自己这位正牌子小舅子在梦境里很是干了些蠢事,相比记忆里的胡来,现在见势不妙的选择似乎不能说很过分。老魏问邢彪究竟是荣飞的什么人,荣飞说了,老魏后悔没早问,早知道就不会让他走了。厂里仍然留着留守人员嘛。抱歉没有照顾好荣飞的这位至亲。荣飞说没关系,他就是那个性子,邢彪为人木讷的很,一般很少与人交流,不打招呼离开并不出荣飞的意外。荣飞不知道的是邢彪此去和他的婚姻有关,他是去筹办自己的结婚大事去了。
枣林厂的时间金贵,老魏决定跟荣飞一同回北阳,资金的压力将这位农村干部搞得焦头烂额,抓住根救命的稻草是不会放手的,荣飞没有拒绝。误了回北阳的火车,无奈之下荣飞用枣林厂的电话给崔虎要车,现在不需要隐瞒母亲了,在车上老魏头将跟荣飞去北阳的目的跟魏瑞兰细说了一遍,最近荣飞给魏瑞兰的惊奇一个接一个,当着老魏头的面,魏瑞兰没有细问儿子如何去为老魏筹资二百万元。还有这专程接荣飞的小车,究竟儿子在外面闯下多大的局面,她似乎已从荣飞口中得知了,又好像没有完全知晓。她在想,自己守在半死不活的纺织厂每月拿百十元工资还有什么意思!急着回去跟丈夫细细商量以后的日子了。
等与母亲及老魏回到北阳已是深夜了,将母亲送回家,然后找间旅馆安顿魏国禄住下,说好次日联系,荣飞急急赶回北重休息了。
离开二日的北重并无大事,机关仍在沿着旧有的轨道慢条斯理地运行着。荣飞向严森报到,严森也没什么交代,只问了下姥姥的病情,荣飞正要告辞,严森又叫住他,“人劳那边马上要进行新工人的入厂考试了。朱厂长来了个新招,新工人的分配要按照入厂考试的成绩确定。周敬希望你再帮他个把星期,最近我们这边的工作不紧,我同意了周处的要求,你还是过去吧。”
荣飞回自己办公室,埋头替崔氏起草与枣林厂的合作协议,所写的不过是个提纲似的东西。崔氏搞的是建筑业,对暖气片的需求很大,和枣林厂合资,算是产业链的延伸。他已想好派郭凯庆去整顿枣林厂,除了他再找谁却要和崔氏的几个高层商量。他一面写,心里盘算着严森的话,组织新工考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因为今年顶替进厂的人多而已,如果借调该从职教处借人啊。他正琢磨着,王爱英敲门进来,交给荣飞几份需要签字的传阅文件,“头儿,你回来啦。家里没事吧?”荣飞走的时候指定谭志忠负责民品室的工作,汇报工作似乎要谭志忠来。“听说你要去人劳?”“谁说的?”荣飞对北重机关保不住任何秘密深恶痛绝,记忆里就是这样,特别是人事方面的消息,传播的格外快捷,“没有的事,我只是被派去帮忙。”“总帮忙也不好,”王爱英坐下来,这是个肥白的女人,裸露的小臂欺霜赛雪,手背上的肉都是肥嘟嘟的,估计夏天会非常难受,“我总觉得严处似乎对你有意见,头儿,你应该多向严处和卢总汇报,多走动,光琢磨工作不琢磨人是绝对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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