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逸拉着荣杰在街头的小摊喝啤酒。
最近二人走的很近,一个星期内荣逸至少找荣杰三回。荣杰和无所事事的荣逸不同,他已经在北钢耐火材料厂上了班,在采购科当干事。还没有实质性的工作,只是跟着师傅学徒。工作不算忙但必须按时上下班。只能在下班后陪荣逸。
北钢的各分厂是独立核算的,耐火厂的效益比不上荣之英所在的二轧厂,这份工作还是荣杰的舅舅给找的,凭荣之英的关系还办不到。
荣逸当兵前这对堂兄弟来往不算多。荣逸八七年底复员回来后,工作一直不顺心,于是便亲戚朋友间乱跑消磨时间。他和荣杰同岁,彼此的共同语言要多一些。
荣逸喝酒上脸,即使一杯啤酒下肚也会红了脸,荣杰却始终不变。不过二人酒量却相反,荣逸千杯不醉,荣杰喝上一点就晕了。
“你想好了吧?别再犹豫了。”荣逸将一杯啤酒倒进喉咙里,盯着堂弟荣杰。晃荡了近二年的荣逸最近思谋着做生意,鉴于荣飞的经验,还是做生意来钱啊。
“我不能和你比,你哥总不会不管你。他指头缝漏下来的也够你吃喝了。”荣杰郁闷地说,“跑海南,我必须辞职,哪能请那长时间的假?再说,我也没本钱啊。”
“你真死心眼!我的钱不是你的吗?分都说那边倒卖彩电特来钱,我的一个战友二次就挣了7万!7万啊!够咱俩做多少事了。路子是现成的,他舅是管汽车进口的,以他的名义做,简直就是给咱送钱。”
“你让我再想想。我总得跟家里说好吧?”荣杰觉着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跟荣逸比,不跟父母打招呼就辞掉了工作。
“好吧好吧。你快着点,我等你的消息。”荣逸拍拍自己腰上别着的数字寻呼机。
俩人一直喝到很晚,荣逸脚下的啤酒瓶让小老板数了三遍才确定。付了帐二人分手,荣逸想打车一直拦不到,只好走回棉花巷。他深切地感到世道的不公,凭什么老大就能专车出入呢?
荣逸比任何时候都感到钱的重要,复员回家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先是在轻机厂上了三个月的班,每月的工资只有78元,还不如父母给的零花钱多,而且工作和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荣逸没和家里人商量就不干了,领了3500元的一次性费用告别了轻机厂。这件事和家里发生了第一次冲突,荣之贵骂他太不像话,轻机厂怎么了?那是铁饭碗!你说丢就丢了,好了,以后看你怎么办!荣逸那时已经想好了投奔哥哥荣飞。
荣飞做生意的事在他当兵前一无所知,后来父亲给他的信上语焉不详地提到过,说老大做生意了,而且做的很好,挣了不少钱。在复员那年,父亲的信中兴奋地告诉他搬家了,房子是老大买的,老大还承诺等你结婚时给你也搞一套。等他复员回来,才知道家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主要是经济上的,棉花巷的房子很华贵,很舒适。一切都是新的。父母手里也宽裕多了,他们知道自己工资低,主动提出每月补贴他100元。后来从奶奶口中才知道老大每年给家里二万。二万在他眼里是天文数字,与自己目前的收入一比一算,他便没心思在轻机厂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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