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县主有何要事?”陆寻道。
安喜县主闻言瞪了陆寻一眼。
就如同上次不知道为何非得要去找陆寻一样,安喜县主同样不知道自己为何明知道陆寻不待见她,还非得要往陆寻身边凑。
作为安阳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又有着当今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安喜县主自小就是被身边的人追捧着长大的,像陆寻这样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同龄人,那还真是少之又少。
上次林家后宅里的事情发生之后,安喜县主与程越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到了当时所有目击者的眼里,自那之后,安喜县主再出现在公众场合,总是会收到许多刻意隐藏,却仍让她觉得十分刺目的视线,那些视线里,哪怕再怎么隐蔽,仍能让安喜县主察觉到其中的鄙夷与嘲讽。
再与从前,这些人对自己的恭敬与追捧相对比……
安喜县主虽然被安阳长公主宠得有些天真,但也不是连好恶都分辨不出来的。
她想,她之所以会往陆寻跟前凑,大概就是因为,不管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还是之后,陆寻待她的态度都是始终不变的吧?
嗯,始终不变的不待见。
被安喜县主瞪了这一眼,陆寻倒是有些莫名了。
明明,说是有话要与她说的人是安喜县主,但现在一语不发的仍是安喜县主,这是要闹哪样?
莫不是故意耍着她玩来着?
以安喜县主的性子,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陆寻于是道:“既然县主没有别的事,那小女就先告……”
那个“退”字都还没说出口,陆寻便听到了安喜县主的声音。
“母亲替我定下了一门亲事。”安喜县主道,“对方是个人品才华都极其出众的少年郎,而且那家的家风还极好,按着母亲的说法,我嫁过去之后一定能过得一生顺遂。”
陆寻一怔。
听着安喜县主的描述,倒不是前世安喜县主嫁的那人了。
不过……
安喜县主的亲事,与她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安喜县主又如何会特意与她说起这些呢?
在陆寻疑惑的同时,安喜县主也微微叹了口气,“从前我被母亲宠得无法无天的,只以为这世间一切我看上的东西都应该被我得到才行,所以在遇到了程越之后,只被李慧淑随意在中间掺和了几句,便总是认为一定要嫁给程越才算是顺心如意了,如今想想看,当初的想法也真是有些可笑……”
安喜县主说出这番话时,其实也是有些心酸的。
虽然如今已经算是将程越放下了,但她当初对于程越的心却是再真不过的。
只是,在听了安阳长公主的分析之后,安喜县主也不得不承认,程越这几年来一直捧着她,只怕是别有所图吧。
用安阳长公主的话来说,这世间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多的不过就是想要仗着她的身份巴着她往上爬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