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做贼心虚,低声道,“免礼,你……都听说了吧?”
太子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咆哮出来,“儿臣出京时叮嘱什么了?有没有叮嘱你们,凡大事,切勿擅作主张,要等儿臣回来再商议?儿臣知道,母后贵为皇后,辛竹雨也是太子侧妃,你们有权力。但你们有那时间和精力,可以在东宫里闹、在宫里闹,为什么要碰宫外之事?”
“还有,你们以为只有你们自己知晓宸王府的秘密,别人不知?全京城权贵都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说?是不敢说吗?是没那个能力挑开吗?那些官员熟读兵书、擅长谋略,都不敢碰宸王府一事,你们哪来的勇气撕宸王府的假象?”
“老祖宗的规矩,不让后宫女人涉政,母后您是忘了吗?那现在看见了吧?看见后宫女人涉政的后果了?”
王公公急忙把宫人们遣散出去,关了门窗,自己跪在门口,暗暗祈祷太子殿下快快消气。
发泄完后,太子也冷静了些许。
滔天愤怒,自是没消一分,但面前到底是自己母后,他又能如何?还能把母后杀了?
太子在宽敞的房间内,走了两圈,之后叹了口气,“算了,儿臣希望母后能吸取教训,往后谨慎行事。”
皇后已经哭成泪人,“本宫有错,但……本宫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辛家抓了那个伢子,伢子明明招了,说那丫鬟是从乱坟岗捡回来的,宸王府在那天就是丢了个黑户女到京郊乱坟岗,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对上号了!”
“那丫鬟怎么突然就会武功了?还有,那伢子怎么说失踪就失踪?活人不见人死不见尸?唐念约在辛家小宅里住了几个月,身上衣物都换了几批,丫鬟都支开了,哪来的匕首?”
“……想不通,本宫想不通啊!”说完,忍不住,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太子风尘仆仆,还必须强压着愤怒和烦躁,迫使自己冷静,“因为对方早有准备。”
皇后一愣,抬起头,泪眼婆娑,“准备?谁?”
太子转过身,隔着紧闭的门窗,看向某个方向,“儿臣刚回京,还没详细调查,但从只言片语也能看出,京府衙被人控制了。”
皇后吃惊,“京府衙?控制?”
太子转身看自己母后,又气又无奈,“是啊,伢子家人报官,官员查出绑架伢子的目击者,这个姑且不提。就说,辛竹雨刚被人毁容,送出宅子,为什么马上京府衙的人就冲进去?消息传得就这么快?这不是早有准备,又是什么?”
皇后恍然大悟,“是睿王!一定是睿王!”
太子苦笑,“当然是睿王了,你们冒着和胡贵妃撕破脸的风险,挑拨宸王府和睿王府的关系,睿王怎么会乖乖挨打?定时会反抗,睿王从来不是他表现的那么和善平庸,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慕容朱雀。”
皇后一愣,“慕容朱雀?你是说慕容麻雀?一个私生女而已。”
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后,朱雀能在晚宴上同时用辛竹雨和慕容烟冉最擅长的才艺,来战胜她们,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私生女?您……太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