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府里的一些下人也目睹,来做证人。
这还没完,却不知办案官员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京城角角落落,把参与绑架、看押、审问周氏的几个辛家打手挖了出来。
为防止意外,这些人甚至都没放在京府衙牢房或者刑部大牢,直接在宫里的天牢进行审问。
最后,无论是京城目击者百姓,到学士府作证的下人,以及这些参与绑架的打手,各种口供都对了上,更找到一些物证。
人证物证俱在,学士府便是有铁齿铜牙,也辩解不了。
是夜。
学士府灯火通明。
主院的正厅,门窗紧闭,气氛压抑。
辛阁老被下人扶着,虚弱地坐在正位上,坐下好一会,咳嗽便一直没停。
房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一下,一边静静等着阁老平息咳嗽,一边偷眼看向另一个主位,那看起来温润谦和,实际散发着阴冷戾气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
太子借口来看望受伤的辛侧妃,前来学士府,与众人商议对策。
如今房间内,除了照顾阁老的下人,其他都是辛氏家族有头有脸、说话有分量之人。
太子也不着急,端着茶碗慢慢抿着。
终于,辛阁老刚服的药开始起效,咳嗽也逐渐平息下来。
辛阁老面色苍白疲惫,短短数日,犹如老了十年,他目光防备地看向太子,试探地问道,“殿下,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太子只当看不见辛阁老眼神中的防备——这也是正常,如有必要,弃车保帅是人之常情,但辛家还没到那个地步。
太子放下茶碗,缓缓道,“这件事,你们失误太多。第一,绑来了人,怎么能直接带回学士府?随便找个名下宅子,哪怕是被人看见,只要咬死不承认,对方也拿你们没办法。”
“第二,既然绑来了,怎么好好的人,还能看丢?”
“第三,”太子声音一顿,语调冷了下来,“本宫虽未与你们明说,要什么人,但你们不可能不知,却执意害她。是不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众人吓得纷纷起身,跪在地上,“下官不敢!”“下官冤枉啊!”
太子面容冷淡,“冤枉?辛竹雨私留唐念约,本宫早就知道,但念在她是辛家人,信任你们辛家家风,并未干预。谁知,她竟搞出这么大的事,你们辛家的家风真好,养出来的女儿真是知书达理呢。”
“下官知错!”
“殿下,中间有误会!”
“是啊,误会啊!”
众人又是纷纷哀求道。
太子冷笑两声。
一旁辛阁老深吸一口气,没脸说话,哪怕跪地的辛家人再怎么喊误会,但所有人、包括太子殿下本人都心如明镜,知晓中间没什么误会。
如今,就看太子殿下是否愿意高抬贵手了。
太子瞥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强压着火气,“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起来吧。”
趁着众人起身时,辛阁老终于开口,“殿下,依您看,如今该怎么办……咳咳咳……”再次咳了起来。
太子待辛阁老咳完,才道,“除了找替罪羊,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