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送走了一位秦王,一位长辈。
……
有了秦昭襄王离世的旧制,秦王柱的丧礼办得有条不紊。
太子子楚顺理成章地继位,没有任何波折,之后就是秦王子楚的时代了。
秦王子楚与秦王柱一样,也守孝一年;民间则以日代年,以求不扰民。
子楚的秦王服饰早就赶制好了,他穿着十分合身。
当穿戴上秦王的冠冕时,子楚感到自己的灵魂就像是飘着一样,十分不真实。
继位仪式之后,他一个人坐在王座上,发了一会儿呆,知道朱襄走进来。
“哟,秦王夏同,感觉如何?”朱襄道。
子楚回过神,道:“有点、有点奇怪。”
朱襄坐在子楚脚边的台阶上:“有什么奇怪?”
子楚道:“他们好像一下子离我很远了。”
朱襄道:“大概是你坐得太高了。如果嫌弃坐得太远,你可以重新坐回坐垫上。”
子楚抬起腿踢了朱襄一脚:“滚。”
朱襄嫌弃道:“我顺着你的话说,你还叫我滚?”
子楚又轻轻踢了朱襄一脚,然后感到不自在,从王座顺着往下一滑,也坐到了台阶上。
“蔺礼和蔡泽呢?”他问道,“很忙?”
朱襄道:“我知道你刚当上了秦王急需和人聊聊感想,但除了我,大概今后没人会私下与你聊感想了。”
朱襄拍着子楚的肩膀道:“节哀。”
子楚骂道:“滚。”
然后,他叹了口气,道:“我都和你说了,以后把我当做秦王,你还叫什么夏同?”
朱襄道:“我这个人头比铁还硬。来,喝一点。”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葫芦。
子楚斜眼道:“我守孝。”
朱襄无语:“你当我找你喝酒?”
子楚这才接过朱襄的葫芦,里面是甜甜的果汁。
朱襄问道:“还好吗?我看你一直提不起精神?还在悲伤?”
子楚道:“嗯。”
当着朱襄的面,他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
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他确实还在为君父的离去而悲伤。
他已经说了很多次对君父不在乎,现在却难以从君父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这真的很丢脸。
子楚每次想到之前自己的话,就觉得脸有些烧,有些恼羞成怒。
朱襄没有安慰子楚,只是拿起另一只葫芦,陪着子楚喝甜甜的果汁。
两人喝完了一葫芦的果汁,子楚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陪我走走。”
朱襄起身,对子楚伸出手。
一天没吃东西,有点腿软的子楚抓着朱襄的手,被朱襄拉起来。
朱襄从怀里摸出酥饼:“边吃边走。”
子楚接过酥饼,与朱襄一同离开这宽敞的宫室。
“朱襄,多陪我些日子再去南秦。”
“我会陪你守完孝。”
“好。”
子楚双手捧着酥饼,很快就将酥饼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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