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别哭了。”秦津洲走到程绮面前,将纸巾递给她,“会没事的。”
程绮抹了抹糊掉的眼线,顺了口气,“跟裴政说了没有,千万别让如夷知道。”
程家的状况每况愈下,秦津洲急功近利,本想补上窟窿,没想到弄巧成拙,背了一大堆官司不说,这个节骨眼,程家父母又出了车祸。
这些事裴政知道一点,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裴政到时程父进了重症监护室,程绮在外守着,秦津洲走到一旁,“你怎么来了?”
“程叔叔怎么样了?”
哪怕跟如夷结了婚,裴政还是不改口,“原先只知道是你的生意上出了问题,怎么牵连到了程家?”
“我就是程家人。”
秦津洲叹了口气,倚着墙壁,“父亲倒下了,这下可是真的麻烦了。”
尽管如此,裴政还是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一幢即将倒塌的大楼,投入再多,最后都会成为一片废墟,他是商人,利益为重。
“我会拖住如夷,但仅限于此了。”
秦津洲:“还是这么绝情,好歹躺在里面那个是你老丈人呢,不进去看一眼?”
“不了,马上就不是了。”裴政拿了笔钱给秦津洲,“最近程家困难,这个你拿去用。”
“你只要帮忙看住如夷就好,她姐姐不想她知道家里这些污糟事。”
去医院时如夷还在家里,裴政回去时她就不见了。
裴政开车出去找,去了如夷常去的俱乐部,将车停好要上楼时,看见了对面车里坐着的人。
隔着挡风玻璃,如夷坐在赵靖西的副驾上,拆开他递来的礼物,“这什么啊?”
“听说最近你心情不好,我特意托我大哥带回来的,快戴上试试。”
里面的项链是之前如夷在杂志上看见的,随口说了一句喜欢而已,她从小就跟裴慎有婚约,赵靖西跟他们一起长大,可他对如夷的喜欢人人都知道。
哪怕如夷结了婚,他也不知收敛。
“是挺漂亮的。”如夷将项链拿出来,“帮我戴上吧。”
将项链圈过了如夷的脖颈,赵靖西凑近了,如夷的发像羽毛擦过他的鼻尖,他往前倾,就要亲到了如夷的头发,正前方车子的大灯突然亮起,光太亮,一下子刺痛了如夷与赵靖西的眼睛。
两人伸手遮住了光,如夷在指缝中看过去,裴政坐在最明亮的地界里,面色却是极沉的。
告别了赵靖西上了裴政的车,如夷靠在他肩膀上,“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忍不住来找我了?”
裴政推开她的头,“离赵靖西远点,他没安好心。”
这是离婚前的忠告,至于听不听,随如夷的便。
“你吃醋了啊?”如夷忍不住窃喜,勾住脖颈间的项链,“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收他的礼物,我可不像你,明知道老婆会介意,还留女人在身边工作。”
裴政启动了车子,再没言语。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更说不上什么吃不吃醋。
可如夷却最在意他的想法,只要他一皱眉,就摘下项链,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动作潇洒利落,“这样可以了吧?”
车还没开出停车场,项链掉在地上,赵靖西坐在车里,目睹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