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沉简直快被气死了。
她拿起面前没喝几口的牛奶,吨吨吨吨喝了一大半下去。
谢大小姐放下杯子,沉思了几秒,认真询问道,“那,那个热搜,要我帮你下了吗?”
既然不能买热搜对打,那就让他们也消失!
谢宴礼垂下眼睛,慢条斯理拂过指尖的婚戒,嗓音轻而沉稳,“不用。”
谢星沉睁大眼睛:“?”
“不用,为什么不用?”她盯着坐在对面的谢宴礼,“我不理解。”
谢星沉顿了一下,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现在马上六点了,现在不撤阮阮等会儿起来就会看到。”
她都打听过了,那个姓周的和阮阮以前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感情好得不得了。
谢宴礼就,他在人家的青春里完完全全就是背景板啊。
他打不打得过别人十年感情,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谢宴礼扶正婚戒,垂着眼眸认真看着它,语调平静而疏淡,“看到也没关系。”
谢星沉定定看了他两秒,“我把你叫来可不是听你说什么看到也没关系的。”
“知道你不屑,但是真的,稍微卑鄙一点,就……也没关系的。”
而且撤热搜在她看来,也不算多卑鄙。
谢宴礼终于抬起了眼睛,卫衣肩头的夜莺刺绣随着他的动作微动。
谢星沉看着他肩头的夜莺,想到了那时候在他书里发现的那张素描纸。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楼阮,看到楼阮的样子。
谢宴礼在素描纸上画了她的侧脸。
角落里还用钢笔写了一首徐志摩的小诗。
[在多少个清晨/我独自冒着冷/去薄霜铺地的林子里/为鸟听语/为盼朝阳/为寻泥土里渐次苏醒的花草/但春信不至/春信不至
……
我倚暖了石栏上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但夜莺不来/夜莺不来]
春信不至,夜莺不来。
她看到的时候几乎是震惊的。
谢宴礼居然还会偷偷画女孩子素描画像,还会抄写这种诗。
她看到的时候,真的觉得世界观都被震碎了。
这竟然是她哥哥谢宴礼能做出来的事。
谢宴礼会在寂静的深夜里想着对方的样子,在她的画像角落里写春信不至,夜莺不来……
谢星沉忍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说出过于苛责的话来。
“不是不屑,”谢宴礼抬着头,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似的,菲薄唇瓣弯了弯,“是没必要。”
谢星沉脱口而出:“怎么就没有必要了啊。”
她觉得有必要,很有必要。
可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们现在虽然结婚了,但只是虚假的结婚,有名无实!
结婚只能算是前进了一小小小步!
这个时候必须要乘胜追击,把一切不可控都扼杀在摇篮里!
昏暗的光影下,谢宴礼潋滟的双眸微微弯了弯,瞳眸中盛着通透清润的碎光,“她不是会回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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