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嘴角微微翘起,想起白日之事,就问道,“为何待那田家两个女儿那般客套?虽说田老爷子救了我的命,但我们只欠他的情分,却是不必刻意迁就他的女儿。”
瑞雪知道他还是为田茜儿斥骂她之事恼怒,心头甜蜜,猛然倾身向前,亲了一口他白皙的脸颊。
赵丰年整张脸‘腾’的就红了起来,映在烛光下越发显得红润欲滴,瑞雪看着好笑,还想再亲,赵丰年却已经躲开了,慌乱的扔下一句,“太晚了,睡吧。”然后就脱了棉袄,钻进被窝,只留下个后脑勺露在外面。
瑞雪心里突然就极不是滋味,羞窘混合了失望、疑惑,惹得她鼻子发酸,这是被嫌弃了吗?
赵丰年静静藏在被窝里,听得瑞雪拖动被褥的声音,吹灯的声音,脱棉袄的声音,甚至低低的叹息声,一样一样都如同打在他心上一般,原本还亢奋的身体也瞬时凉了下来。
他刚才那般,必定是伤她的心了。可是,他一个男子,要怎么开口告诉她,他暂时不能行男女之事,万一有了孩子,寒毒就会吸附到胎中…
瑞雪等了又等,都没听得赵丰年有动静,就起身又把被褥扯到炕尾,抱着身子缩成一团,身下的炕不凉,是心凉…
午后的码头,是宁静的,力工们吃了饭,有的靠在墙上小睡,有的喝茶小声闲话儿,瑞雪和张嫂子洗刷了碗筷,拾掇了锅灶,也坐在锅边歇息,栓子和石头难得有闲暇凑在一起,就请师父出了题,然后两人较劲跑去南屋比试。
张嫂子昨晚回去碰到了云二婶,听说了田家姐妹来访,于是问道,“妹子,你真把那汤包子的方子给了田家小姐?”
“嗯。”瑞雪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那若是她透露给别人了,咱们铺子的生意…”
瑞雪懒懒的伏在桌子上,“没事儿,那灌汤包子坐起来麻烦,成本也高,不适合在码头卖,她就算露出去,对咱们生意也没影响,就当报了田家老爷子的救命之恩了。”
张嫂子点头,“妹子说的有道理,在这码头,还是大肉包子最好卖,以后每日要蒸三锅大包子了,这几日买的人更多了。”
“嫂子要挨累了。”
“生意好,累死我也愿意。”张嫂子哈哈笑着,声音里偷着一丝得意,她和张大河每月将近三两银子的进项,让她在婆家彻底直起了腰,两个妯娌恨不得把她当佛爷供着,就是指望她能提携她们也得份差事,可她们哪知道,瑞雪看着心肠软,好说话,其实最有主见,绝不可能因为她说情,就手下两个懒妯娌,所以,她一直也没应下。
两人正说着,昨日那个白胖小厮又上门来了,照样还是笑嘻嘻的行礼,这次却没有书信递上,只有一句口信,“老板娘,我们公子要我来问一句,事情办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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