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俩躺在炕上,都是没有睡意,赵丰年左等右等,都不见瑞雪询问白日之事,到底还是心有忐忑,先说了几句作坊之事做铺垫,然后就问道,“煜哥儿跟你说了那事儿了?”
瑞雪心知肚明,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于是笑道,“何事?煜哥儿又惹祸了?”
赵丰年在灶间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姐弟商量过了如何“打老鼠”,此时见她装傻,就忍不住磨牙,把她揽到怀里,用力亲了两口,佯怒道,“我冤枉,绝对冤枉。”
他口中呼出的气息温热,吹在瑞雪耳旁极痒,惹得她崩不住笑出来,道,“好,好,我知道你冤枉,赶紧松开我。”
赵丰年就是不放手,越发往她耳朵里吹气,“你还没说,你相信我呢。”
“我相信,相信。”瑞雪伸手掐他腰上的软@肉,终是解救了自己的耳朵,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跟人家大闺女眉来眼去,还这般硬气,欺负我和儿子?”
赵丰年大手抚上妻子微凸的肚皮,小声小气说道,“儿子,别听你娘的,爹绝对看不上别的女子啊。”
瑞雪拍掉他的手,轻轻揉了揉肚子,哀怨道,“儿啊,你爹要抛弃我们,找美女去了,娘多可怜啊。”
赵丰年立刻焦急道,“你昨日不是说,这时候说话,孩子在肚子里能听到吗,还这般胡说作甚,赶紧改过来。”
瑞雪真是后悔同他细说了胎教之事,只得依言改正错误,“儿啊,你爹暂时还没抛弃咱们,以后你要帮娘好好盯着他啊。”
赵丰年真是对这样斤斤计较的妻子无可奈何,替她仔细掩好被子,叹气道,“明日赶紧找个缘由,把那什么巧儿辞了吧。”
瑞雪却是不赞同,挑眉道,“为何要辞退人家啊,她那老爹可不是善茬儿,若是理由找的不好,人家可有话说了。”
“那也不能继续留着啊。”
“留着吧,就当她是试金石了。以后,她若还是心存它想,再拾掇她也不晚。”
赵丰年无法,不舍得呵斥妻子,又劝不了她的倔强脾气,只得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离那巧儿,要多远有多远。
夜半时,阴沉一日的天空终于开始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瑞雪听得外面的响动,有些惊惧,睡得不安稳,赵丰年把她揽在怀里轻拍,一直看护着她睡到天亮,只觉胳膊也酸,头也晕,真是万般不容易,忍不住盯着妻子的肚皮,低声抱怨,若是儿子将来不孝顺,一定打折他的腿。
本来大伙儿都以为,雨过就是天晴,却不想,这雨下得出乎意料的长远,瓢泼大雨转中雨,中雨转小雨,足足持续了三日,才算勉强停下来,也让所有人都错过了七夕的热闹,什么穿针乞巧,黄瓜架下听悄悄话,样样都没做成,孩子们抱怨不停,女子们就炸了几盘巧果,成功的哄得他们嬉笑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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