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爷这两日也是想开了,这事儿虽然没有像他期盼的那般得到一场大富贵,但是,起码嫁不出的女儿脱手了,他们一家也没被撵出村子,这就已经是万幸了。这般想着,他们一家人也就打扫了院子,欣然送女儿上车出门。
钱黑炭牵了红绸一头,扯着带了红盖头、一身红棉布嫁衣的巧儿跨了门坎,拜了堂,然后安顿她进屋坐在炕沿儿边上,早有一个邻居媳妇儿帮忙递了秤杆子,他接了,手指有些哆嗦的挑了盖头,巧儿正心绪复杂的想着过往种种,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就抬起头去,本来还算白净的脸孔,因为涂胭抹脂,更添了三分娇艳,众人凑趣的夸赞几句,惹得钱黑炭嘿嘿傻笑得合不拢嘴。
巧儿有些嫌恶的挑挑眉梢,就低了头不肯再抬起,钱黑炭还以为她是害羞,自以为体贴的招呼众人出去喝酒。
男子们虽然瞧不起他,但是心里却都有些羡慕,同是农家男人,怎么就他钱黑炭走了狗屎运,能享受到这样的齐人之福?如此酸涩嫉妒之下,忍不住就捉了他灌酒,只灌得他走路都像踩了棉花,日头也落了西山才罢休,各自散去。
邻家几个妇人,好心帮忙收拾了残羹剩菜就回去了,留下钱黑炭晃晃悠悠进了新房,巧儿早脱了嫁衣,换了家常衣裳,见他一身酒气进来,就更是厌恶,想着一会儿这个人要近身,就扯了借口要在自家院子附近转转。
钱黑炭虽有心立刻拉了她做那**之事,但又不好违她的意,于是起身随她出门,他醉得厉害,站不稳的时候就靠到了巧儿身上,从背后看过去,倒显得很是亲密。
刘七娘一整日赌气坐在耳房里,不肯出来张罗,一直到听着院子里清净了才跑出来,正好把人家新夫妻的“恩爱”看在眼里,立时暴怒,恨得牙齿咯吱作响,原地转了几圈儿,拎起墙边的一只木桶就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统统倒在了新房的炕上,看着那上好的锦缎被褥湿得透透,她就露了快意的笑,然后藏了水桶,躲去了窗下。
很快,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巧儿到底拖不过,受刑般僵着脸同钱黑炭回了屋子,钱黑炭急不可耐,三两下剥了自己的外衫,就去推巧儿。
两人一起跌在被褥上,还未等纠缠,巧儿就已经惊叫一声,从炕上一跃而起,“这被褥怎么湿了?”
钱黑炭被带倒摔在地上,本来还有些恼怒,听得她这话,就伸手去摸,立时大骂出口,“一定是那泼妇趁咱们出去走动,进来泼水了…”他说道一半,突然想起那刘家人的厉害,就缩了头,四处看看,又小声道,“不如,不如,咱们换套别的被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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