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媳妇儿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小寡妇,带着五岁的孩子靠着两亩薄田为生,因为年轻貌美,被村里的一干长舌妇人嫉妒,无事就要拿出来说道几句,所以云二婶才拿她举例子,以证明闲话儿谣言不可信。
瑞雪低着头慢慢喝茶,仿似把众人的话都听到了耳里,又仿似根本就没在听,只是那倒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老嬷嬷瞧见了,就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张嫂子等人就起身告辞了。
瑞雪送了她们到门口,回房给两个孩子喂了奶,就洗漱睡下了。
老嬷嬷躺在软榻上,听得那炕上翻来覆去,常有叹气之声,心下疼惜,就道,“小姐若是心中不愉,咱们就去趟彤城。
虽然先生同小姐感情甚笃,但是先生出门在外,身边无人照料,若是真有那不知廉耻的女子想要往床上爬,也是防不住。小姐与其在家里惦记,不如就去走走吧。”
瑞雪坐起身,借着桌上的灯光,找了只软垫靠在身后,轻轻说道,“嬷嬷,我心里特别想相信他,毕竟我们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感情很是深厚。但是,嬷嬷,那吴家小姐是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若不是出了那等变故,他们就成亲了。先生看着面色很冷淡,其实心肠软着呢,那吴家小姐若是铁了心想要引他回心转意,怕是就…”
老嬷嬷起身上了炕,揽了瑞雪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小姐啊,你从小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就要受这么多的苦呢,眼见着杀身之祸也过了,就该顺顺当当的过日子了,却又跑出个吴小姐。他赵丰年若是敢对不住小姐,咱们就带了小少爷小小姐回候府去,让他后悔要一辈子。”
瑞雪往老嬷嬷怀里靠了靠,嗅着她身上那股子温暖的气息,仿似小时候靠在妈妈怀里一般,心里酸得厉害,却也忍着不愿意掉眼泪,“嬷嬷,我不愿意猜疑他,但就是忍不住,一想起有别的女子在他身边缠着,我就想砸东西。
以前,我们吵架,煜哥还会在一边说,‘姐,咱跟他和离,煜哥儿挣钱养你。’可是现在煜哥儿也走了,我就剩下他了,他居然还传出这样的流言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定然是同那吴家小姐有何瓜葛了,否则也不会让人家说了嘴。”
老嬷嬷暗自咬牙,恨不得把赵丰年的骨头都啃个精光,她疼了大半辈子,金枝玉叶一样的小姐,下嫁给他一个商贾之子,居然还受他这样的委屈。
“小姐,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咱们把吃用之物带全了,又有木公子和剑舞琴心一路护持,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正好,行李要准备几日,我家那二小子也该赶到了,他常年在外边儿跑,一路有他跟着打理衣食住行,更是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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