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超越极限的力量就会反受其害,这是自然的道理。就好像如果做了剧烈且长时间的运动,次日起床就容易浑身肌肉酸痛一样,爆发出远超极限力量的秘法必然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透支。而青鸟却说自己有办法毫无代价地使用那种秘法……
不,倒也不是毫无代价,她确实是说了肯定会肌肉酸痛……但那是肌肉酸痛就了结的事情吗?
而且那可是列缺那种顶尖的术士处心积虑为了将来的战斗而发明的秘法,青鸟再怎么天才也不应该仅仅靠着天赋就把握住更加出色的,甚至是出色到使其质变的用法吧?还是说超级天才眼里的世界就是那么的不一样?
列缺还支持了青鸟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练下去?
“列缺不会是在说气话吧。”我情不自禁地说,“因为你没有听他的指导?”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在说气话,但他是很认真的。”青鸟回答。
虽然刚才这么问的是我,但我其实并不认为列缺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对着自己的学生置气。即使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让他忍不住说了气话,他也不会干看着青鸟就这么回过头去继续练习。作为老师那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天塌下来他也不可能那么做。
所以我也就只能相信青鸟真的能够做到了。
“列缺还说了其他什么话吗?”我在意地问。
“倒也没有再说多少话。”青鸟稍微回忆了下,“他说我感觉能行那应该就能行。”
“你感觉能行就行?”我问。
“是啊。”她理所当然地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非常识,“反正我自打成为术士就一直都是这么练过来的,肯定没问题的啦。”
其实你才是真灵术士吧?我好悬没忍住把这句话说出来。
青鸟随手散去了手里的雷电剑,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又默默地对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最近也想了很多。”
我顺着她的话问:“伱想了什么?”
“上次你不是说,你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咬血改邪归正,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在你死后监督她,而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老师又不可能答应你接下这个工作吗?”她说,“那么你看我如何呢?”
“你?”我愣住了。
“最多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掌握超主力级的力量了。”接着,她给出了个极为荒谬的主意,“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想要亲手用锁链牵住咬血,那么就把这条锁链交给我吧,我来做咬血的主人。”
“这……你具体是打算怎么做?”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她的思路,只是心理上还没有来得及转过来。
“很简单,你不用立刻接受她,只需要继续吊着她的胃口,诱使她签下一系列不平等的契约,让她再也无法做坏事,并且绝对服从于我的命令就可以了。”她说,“只要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你也不用担心在自己死后咬血是否会暴走,因为我会负责遏制住她。”
在瞠目结舌的同时,我反射性地思考起了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以及对于青鸟的好处。
要成为咬血改邪归正的监督者需要先满足两个条件,其一是大量的契约以及更多的外部束缚,其二是实力到达超主力级且心地善良,在愿意接纳咬血之余又不会对其完全信任,同时具有非凡的眼力,能够观察出咬血企图从常人难以发现的契约和束缚的细微破绽处突破出去的小动作,并且在第一时间遏制她的失控。
青鸟满足了超主力级的实力以外的所有条件,就连眼力这一项,她也时常有着很多不讲道理的表现。不要说是同级别的术士,就连列缺那样的超主力级术士在某些地方都未必赶得上她。
而好处则是显而易见,如果青鸟用项圈和锁链套牢了咬血的脖子,把咬血完完全全地支配住,那就是相当于拥有了一把超主力级的武器。无论是暴力的战场还是阴谋诡计的战场,青鸟今后都将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