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旧将李应、李桓两人皆是李傕兄弟,平日里两人不与李傕接触,是以长安城中,竟无一人知晓此事。兄弟二人商议着,要与李傕里应外合,破了长安城。
“二哥,我看还是让暹儿去吧,若是没有大哥接应,单靠我们是拿不下长安城的。”军帐中,李桓对着李应说道。
李应听了,低下头想了良久,才下定决心道:“暹儿武艺尚可,明日凌晨,正好是我轮守西城,你带着暹儿过来,我将其送出城外。你让他告诉大哥,让他一个时辰之后,领兵过来接应,到时候,我带着心腹将西门打开,成败在此一举。”
李桓听了大喜:“二哥,等大哥领兵进了京城,长安城中便是我一家独大,荣华权势,可是要什么有什么了。”
两人商议完,自去行事。是夜,皇甫嵩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好似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想了半天也无所得,起身带着几个亲卫出了府院,在长安城头巡逻了一番,这才心下稍安,折腾了半夜,沉沉睡下。
却说李暹出了长安,急急的奔向李傕大营。
“叔父,父亲带兵夺了西门,只待叔父领兵接应。”刚一进帐,李暹便急切的将消息告诉李傕。
侄子连夜求见,李傕心中正忐忑不安呢,乍然听见李暹所言,忽地就顿住了,过了半天,总算将心放回肚里,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真的?”
“叔父还是快去,免得时间久了,出了变故。”李暹将头狂点,开口催促道。
“好,你等着,我这便去点兵,哈哈,天佑我也。”李傕大笑着,奔出了营帐。悄悄点了五千精锐,趁着夜色,摸向长安城。
“大哥……”
“大哥……”
西门处,两员战将立在城门口,看见李傕过来,大笑着上前见礼。
“二弟、三弟,哈哈,没想到老天佑我,当年我们兄弟三人装作陌路,竟然再此关键时刻,得以重聚,此乃老天让我李氏一门兴旺,走,跟我杀进城中。”李傕大笑着,心中激荡不已。
“杀……”
五千儿郎,大声叫喝着,杀将起来。
皇甫嵩从睡梦中惊醒,听见外面喊杀声,不由的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何处传来的喊杀声?”
外面亲卫,早在喊杀声起来的时候,便派人前去打探了,听闻皇甫嵩喝问,忙上前回道:“将军,西凉兵杀进来了,西门已经失守,将军早作打算。”
“点兵,快随我去皇宫,派人去寻朱儁将军,让他速来皇宫。”皇甫嵩惊而不乱,迅速地下着命令。
亲卫应诺,大步而去。皇甫嵩匆匆聚集了三千人马,便守在宫门处,抗拒西凉兵,不片刻,朱儁也带了二千兵马过来,有着五千人驻守,皇甫嵩心中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杀了王允,为太师报仇……”
“杀了王允……”
天及亮的时候,李傕、郭汜的大军暂时将长安四门控制了起来,只留下了皇甫嵩带兵驻守的皇宫,李傕领着兄弟李应、李桓,与郭汜一道,带着大军将皇宫围了起来,不知是谁将口号喊起,顿时十余万人跟随着,大声叫喝。
面对着这滔天气势,皇甫嵩不由的脸色发白,怒目而视。过了片刻,献帝刘协带着百官出来,与西凉军对峙起来。
王允出列,望着刘协跪地:“陛下,老臣无能,未能为国除贼,累及陛下,愿以一死以报陛下。”冲着刘协拜了九拜,王允豁然起身,走向李傕大军:“贼子李傕,你竟然敢领兵攻打皇城,意欲造反乎?”
西凉军中,自中间散开一条通道,李傕晃晃悠悠的骑着战马走上前,看着王允不屑道:“王允老儿,你也有今天,太师有罪,于我等何焉,汝动私心,欲置我等于死地,可曾想过会有今天?我等此来,只为寻你,怎敢责难天子。”
“唯死而已,只望你记得今日之言,否则,某于地下定然化作厉鬼,寻你偿命。”言罢,王允转身,看着面前一众百官,大声呼道:“天子蒙难,诸君当以死报国,以护天子平安,今允去矣。”王允横剑在颈,一抹鲜血溅出,最后望了一眼天空,只觉得天际黑暗,心中忽然觉得:汉室将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