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见此亦不多留,命麴演替自己送司马朗出营。
待司马朗走后,麴义向郭嘉问道:“司马朗礼仪周正,谈吐不俗,果有世家大族风范,然其今日前来,意欲何为?”
司马朗从进来到离开,除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奉承,基本未说任何有用之事,似乎真的只为给麴义犒劳军士。
按照麴义的想法,即使司马朗不提出什么要求,也会透露出些许想法,但让麴义失望了。
郭嘉依然神情自若,不急不躁,听到麴义相问,回道:“其来意无非与主公结下善缘,司马家几代为官,深知人情之道。
若吾所料不差,待来日曹刘领兵路过,其亦会如此,司马氏人丁兴旺,能人辈出,彼时分侍诸侯,无论最终若何,其家族皆会受益,此大族通用之策,不足为奇!
不过有一点却让嘉颇为赞叹,主公今日方到温县,其便上门劳军,不早不晚,可见司马氏对温县掌控之深,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似此手段非强势之主不能服之,一矣主上暗弱,恐有篡夺之危!”
郭嘉说完,以眼来看麴义,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微笑,而是极为认真。
其实即使郭嘉不说,麴义亦知道司马家的厉害,冢虎司马懿,那是生生耗死曹家几代君主才露獠牙的狠人。
正如郭嘉所说,劳军只不过是个噱头,其目的乃是拉近与麴义的关系,以为日后行事做铺垫。
真是司马昭之心……不对,是司马朗之心,路人皆知!
……
司马朗引着随从返回城中,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年。
少年约十四五岁,身形消瘦,一双眼睛明亮狡黠,嘴角挂笑,正是司马朗之弟司马懿。
司马懿与司马朗相差八岁,故对其十分疼爱。
司马懿围着兄长问道:“听闻那麴义帐下有八百先登死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兄长此去可见到否?”
司马朗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弟弟十分无奈,因为其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总是围在身边问东问西。
而且你的回答还不能敷衍,否则三言两语便会被其问出破绽。
“不曾!”
司马朗言简意赅的回道。
“哦……也对!”
司马懿自顾自说道:“麴义此来为抢夺少帝,尽皆轻骑,那先登营为重兵,不利疾行!”
说完又笑嘻嘻的问道:“传言那麴义生性凉薄,粗鄙不堪,又傲慢无礼,兄长如今见过以为如何?”
司马朗听问却认真回忆起来,而后回道:“传言多不可信!”
司马懿听到兄长话中有话,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似乎兄长对其有不同见解,讲来,讲来!”
司马朗回想着与麴义见面的过程,摇头道:“吾虽不了解其为人,但经过接触观其待人处事颇有风度,绝非传言那般不堪!”
司马懿听完兄长的话冷哼一声,说道:“此番评价必出自袁绍一方,自己不能容人却要贬低他人,非君子所为也!”
司马朗敲了敲司马懿的脑袋,笑道:“诸侯征战,各用手段,吹捧挖苦,明暗阴阳,无所不用其极,若皆所谓君子手段,世间又岂会有征战耶?”
司马懿听完微微一愣,看着司马朗佯怒道:“吾回去定要告知父亲,言兄长劝吾弃善从奸,大恶也!”
司马朗想到父亲从小对自己的教育,又想到司马懿说完后的下场,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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