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在城上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没想到管亥如此历害,自己手下大将居然挺不过十合,这次恐怕真有麻烦了!
孔融对身边守城之将交待一番,再三嘱咐只可坚守不许出城,随后领人回到府中。
孔融心事重重的坐在主位,一言不发,半晌方才抬起头问道:“贼寇勇猛,大军围城,诸位可有良谋乎?”
众人相互看了看,皆未出声,这时王脩缓缓说道:“贼势浩大,兵锋正盛,若只凭北海之力恐难退敌,需寻外援助之!”
坐在后面的牵招听到王脩的提议,脸上微微一笑,暗暗想道:“机会至也!”
众人听完王脩的话议论纷纷,孔融略一思考问道:“不知叔治可有人选?”
这时牵招不待王脩回话,抢先起身回道:“府君,今贼寇围城,势在眉睫,求援乃上佳之策,然周边能解此围者,刨除田楷袁谭对北海虎视眈眈之流,皆距离甚远,正所谓远水难救近火,皆非佳选。
麴义将军骁勇善战,手下有猛将张郃为爪牙,先登营更是天下精锐,今诚心相投,甘为股肱,且正屯兵于历城,咫尺之遥,朝夕可至,府君何不纳之?
如此一来既可解北海之危,又能扬府君仁德爱才之名,岂不两全其美哉?还望府君三思也!”说完一辑倒地。
“这……?”
孔融早就把麴义的事给忘了,现在猛然一听却觉得十分有理,刚想同意又犹豫了一下,把眼看向下面众人,以示询问。
治中左承祖起身对牵招问道:“听闻先登营只有数百人,而城外贼众数万人,以数百对数万,焉有取胜之理?”
牵招回头看着左承祖反问道:“城外贼众比之公孙瓒白马义从如何?”
左承祖摇头回道:“自是不如也!”
牵招听完哈哈大笑,双手一甩衣袖负于身后,脸上自信道:“界桥之战,公孙瓒数万白马义从气势如虹,然麴将军只引八百先登,一战败之,天下震惊!
敢问左治中,麴将军能破得数万白马义从,却独破不得城外这些乌合之众乎?”
“嘶……这?”左承祖直接被牵招问得说不出话来。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那可是天下闻名的精骑,之前平定青州黄巾,公孙瓒就是靠着这些精锐骑兵才能取胜。
而界桥之战先登营大破白马义从的事,在座的人也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至于城外管亥领来的数万人,似乎除了人数以外,没有哪一点可以拿来与白马义从相提并论。
所以牵招的话不仅左承祖无法反驳,就连其他人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
左承祖被牵招问得哑口无言,只得红着脸悻悻坐了回去。
孔融一脸期待的看向王脩,看着这位自己最信任的主簿。
王脩看到孔融看来,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二人处事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孔融当即对牵招笑道:“麴将军之才吾早知之,只恨缘浅未能相见,今麴将军诚意来投,吾又岂能拒之门外,既如此这便派人去历城,诚邀麴将军……”说到这里孔融突然愣住。
不仅是孔融,包括下面的牵招和王脩全都皱紧了眉头。
接纳麴义没问题,这一点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新的问题是,如今城外已经被管亥的数万人围死,没人能出去传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