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刺史府灯光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牵招在馆驿吃过晚饭,便准备休息,虽然是在馆驿之中,但多年从军养成的习惯,使得牵招不敢大意,依然安排好值守之人。
牵招合衣躺在榻上想着心事,明日便要返程,也不知孙乾作何打算,是选择留在徐州任职,还是跟自己回北海呢?
对于孙乾,牵招很上心,此人越接触日久,就会发现其才华越出众,尤其在与人交往方面极为出色,只这一路走来,孙乾就已经与许多士卒相熟,颇得士卒认可。
“唉!”牵招叹息一声,暗暗想道:“明日启程前,定要亲自问上一问才好!”
天色不早,牵招也不再多想准备休息,忽听一名士兵从门外轻声禀道:“禀将军,有人求见!”
牵招听完心中好奇,起身点亮油灯,随即将房门打开。
走到门外,士兵指了一下站在院中的人影。
由于太黑,牵招也看不太清,只隐隐觉得似乎是位文士。
那人见到牵招出来,轻步上前,拱手说道:“在下乃徐州别驾从事糜竺,深夜来访,实属冒昧,还请牵将军勿怪!”
牵招听对方是别驾从事,以为是陶谦派来,急忙回礼道:“原来是糜竺先生,久仰,久仰,请屋内详谈!”
二人进屋,牵招借着微弱的灯光方才看清,原来糜竺便是白天站在陶谦身边的那位文士。
再次行礼,牵招邀糜竺同榻坐好,微笑着问道:“不知先生深夜而来,可是陶州牧有事乎?”
糜竺见牵招误会,摇头解释道:“非也,今夜乃竺私自前来,并非州牧所派!”
牵招听到糜竺不是陶谦派来,心里不解,问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耶?”
糜竺见牵招谦逊懂礼,心中暗赞,回道:“听闻麴将军屯兵高密,近又新得降兵数千,昼夜操练,不知可有此事乎?”
牵招听问,点头笑道:“正是!”
糜竺点点头,犹豫片刻,忽低声问道:“听闻麴将军缺粮,可有此事乎?”
牵招听到糜竺先问士卒,后问粮草,皆乃军中隐秘,脸上笑容隐去,警惕道:“此事与先生何干耶?”
糜竺见牵招语气微怒,忙以手拍额,惭愧道:“竺述事不明矣,实不相瞒,吾糜家世代经商,产业遍迹各行,只因数日前听闻麴将军少粮,不知真假,今恰逢将军至,故前来相问。
若麴将军当真缺粮,吾有之,可贩与麴将军,价钱公道则可,不知牵将军肯代为传达否?”
“呼……!”牵招听完这才暗松一口气,却原来为贩粮而来,多疑矣!
牵招当即回道:“此事易尔,不管何时,粮食自是多多益善,还请先生放心,招必亲自转达麴将军!”
糜竺听完脸露笑容,回道:“如此,便有劳将军!”说到这里却又压低声音,说道:“吾乃徐州别驾从事,碍于身份,此事千万不可有半点泄露,否则吾命危矣!”
牵招听完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笑道:“先生放心,招自省得!”
……
糜府,糜竺回到家中,直奔后院书房。
进得房中,只见一位年轻文士正端坐于此,也不惊讶,关紧房门。
文士见到糜竺回来,开口问道:“如何,之前传言属实否?”
糜竺坐下,脸上再无之前商贾之色,一脸正容道:“练精兵,欲积粮,定所谋不小,可观察之!”
文士听完,面露喜色,笑而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