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说什么,还是汉子带头,一群人來的匆匆,去的同样也是匆匆,很快就自帐子前消失不见,须臾,榆林关中传出了一阵阵马蹄声直冲向南,不久就自城头士卒的目光中逐渐消失,
“咳咳……”不知何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帐子中传了出來,震天的响动声好似要将什么从身体中分离出來一样,撕心裂肺的,让人一听就会不由的揪心起來,很快,咳嗽声落下,只余下呼呼的喘气声犹如风箱一样呼呼作响,
“单于,该喝药了。”于夫罗跟前,一个模样端正的汉家女人正满脸惊惧的浑身颤栗着,帐子外面的动静她都听的一清二楚,本就心思剔透的她又怎么不明白那些人要去做什么,她甚至丝毫不怀疑,要是之前她出现在那些人面前的话,那些人根本不会顾及她是不是于夫罗身边的人而直接将她挥刀剁碎了,
“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连这些个人也敢不听我的话了……”一句话说出,于夫罗顿时又剧烈的喘息起來,颤颤巍巍的身子一副好似随时要断气的模样,让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一口气上不來躺下了,
“你别害怕,我这还在呢,沒人敢打你的主意。”良久,缓过气來的于夫罗仿佛是看透了女人眼神中的慌乱和惧怕,缓缓的一字一句的出口说道,只可惜这话听在女人耳中却好似无形的风一样,根本沒有能让女人安下心來,哆嗦着手将药碗递在于夫罗嘴边,好容易等其将一小碗的药汤喝完,于夫罗的脸色总算是红晕了一些,
“鲜卑与匈奴一样,攻杀之间最多也不过将部落中的老弱斩杀,女人和孩子却会被当做是战利品裹挟而回,连孩子也不放过,此必是汉人的手段,如此毒辣的心思,其人所图必然非常大,可恨我如今已经时日无多,不然必亲提大军将其斩杀,可恨,可恨。”眼睛微微闭着,在女人退下后帐子中顿时一人,低声喃喃间,于夫罗的眼角处一抹晶莹倏然闪现,
有心无力,正是如今于夫罗的真实写照,鲜卑人与汉人如此不管不顾的辣手施为,其必然有所凭仗,只是于夫罗心中如今还沒有弄明白他们的这个凭仗到底是什么,是以这段时间以來,他便将所有赶來他帐前请令要出兵的人都给堵了回去,这百多年來,虽然大汉积弱给了匈奴人发展的机会,可是生活在羌胡之地的匈奴人其实只是当年依附于汉朝的那些,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匈奴的人口依然不多,眼下这些人可以说是匈奴最后的希望了,他根本不敢來去冒险,
“我恨啊。”良久,仰头一声长叹,于夫罗脸上写满了颓败:“早知有今日,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呼厨泉将我匈奴精锐全部带去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