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我家里,道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慢慢地走了过去,脚步轻盈。道长还是感觉到了我的气息,他说:“你阴气太重,我要为你通电治疗。”
不一会,道长手持电线,开始运功,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掌拍在了我的背上,我的背部顿时感到一阵燥热,白气直冒。道长的功力排山倒海,我为此所惊,阵阵震颤就像从地心传来。真气在我的体内游走。忽然之间,我从头顶到尾骨一齐收紧,开始极其猛烈地喘气,体内的真气就像泛滥的洪水,向屋里屋外蔓延。真气在我的身体里一上一下,道长加大了运功的力度。我飘飘欲仙,极目四野,都是灰蒙蒙的水雾。后来道长再次用力使出真气,我脸上有顿时泛起红晕。天地之间,山崩地裂,体内一股巨大的快感劈进来,冷雾,雨水,山风,都沁进了我的身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道长依然面不改色,真气循循深入,一股强烈的电流穿梭在我的体内,我仿佛感觉到了现实中的奇遇:第一口果汁滑入嘴里,第一口米粥散发难以置信的醇香,第一口茶汁仿佛琼浆玉液清冽甘醇,生命存在的意义,再不是那么飘渺虚无,活着是活着本身的感受,是每一时、每一刻,生命享受天地的馈赠,体味到最朴素的欢心和感激。
道长不断加大电流的强度,最终我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一股从内而外的快感,带着生命本身的、一直在被忽略的优美与沉醉,在体内缓缓舒展开了,像钟声停歇之后的余音袅袅,像暴雨惊雷之后天边依然滚动着的轰鸣,像春天花开的沁人心肺,像冬天大雪之后的宁静安详……坐在屋子里,我听见浩浩荡荡的大潮,从头顶呼啸涌过。我的灵魂里潮兴之时,正如深山里花开,仿若仙境……
樊玉珠的文笔不错,张角很快在网上也名气大增,很多人慕名而来,皈依在张大仙的门下。
那天,赶来拜张角为师的二十个人,包括樊玉珠在内,都是非富即贵,她们准备上山跟着张角辟谷。
此前,为此樊玉珠和董卓还大吵了一架。因为虽然董卓平时和樊玉珠是提倡互不干涉对方自由的,但听说樊玉珠要到笔架山辟谷十五天,董卓还是忍不住发飙了:“你这老娘们疯了?十五天不吃任何东西吗?那不饿死了吗?”
樊玉珠不以为然,回答说:“张道长说了,绝食那是骗人的,道家是辟谷。前者是强硬、粗暴对待身体的手段,后者是养生修炼的方式,是两码事,道家是依靠辟谷来修炼的。”
董卓摸着自己的半脸大胡子,大骂樊玉珠:“什么狗屁逻辑?什么两码事?都不是不吃东西么?”
要是董卓知道张道长还对樊玉珠说过“男女上床不是上床,也叫修炼”,估计他要打死樊玉珠和张角!
“不嘛,我还要上山么。而且,我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确诊了,说我有糖尿病。听说辟谷对那个病很有效的,我去试试看。”樊玉珠见董卓发怒,便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一撒娇,骑到了董卓的身上。
但樊玉珠刚想使点劲,董卓却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瘫倒在床上,假装鼾声四起。
“没用的废物!”樊玉珠顺手关了灯,睡觉前,说:“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和我一起上山去看看吧。我们辟谷,我还请了网站和电视台直播呢。张道长还会现场表演水下闭气。”
“去就去。”董卓答应了,倒头就呼呼大睡了,他是这么想的:“让这疯婆娘饿个两三天也好,到时候她就知道绝食和辟谷有没有区别。”
所以秦牧之和关羽、张飞赶到黄巾观时,发现董卓竟然也在场,还有东汉“孔雀卫视咣咣三人行”、湘江卫视“每天有进步”栏目以及搜熊网等媒体的记者。
当天,董卓还让吕布、华雄等校管队的保安在现场维持秩序。
“大哥,我们怎么办?董卓和吕布竟然也在,一个吕布我们对付起来就费劲。赶走张角,我们不能来硬的啊,要不算了吧。”张飞对秦牧之说。
“谁说我们要硬来,此事只可智取。”秦牧之说。
“大哥,怎么智取?不如晚上再来,趁着风高月黑,一把火把这道观给烧了……”关羽说。
“二弟,你这招也太狠心了?烧死人了怎么办?以后你还是少跟曹操来往,他脸白,但心黑呀。”秦牧之看了一眼关羽,批评他说。
“是谁在背后说我心黑啊!”少年曹操这时走了过来,身后还带了郭嘉等一大帮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让秦牧之很尴尬,他刚退出了社联得罪了少年袁绍,此时不想得罪曹操了,于是笑脸相迎,说:“原来是孟德兄啊,你怎么来了?”
“听说张大仙今天要现场表演水下闭气两小时,我是北方人啊,在水下一分钟也呆不了。这等热闹,我当然要来亲眼看看。”曹操说。
“哦,原来如此,我们三兄弟也是来看热闹的。”秦牧之说。